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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這只是一個惡夢,但只可惜不是,陽光透過窗格照著他殘留著血跡的嘴角。他是誰,究竟是誰,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樣,公子文絕望了。
這天,是公子文的新婚之夜。
婚禮非常盛大,氣勢輝煌,大殿裡堆滿了無數的酒和肉,所有的人都醉倒了,憂心忡忡的國君和大司命也露出了笑容。最後,新人被送入了洞房。
新娘是世代與王室通婚的上大夫家的女兒,她和公子文同齡,她是這裡所能找到的最美的女子。在以紅色為基調的新房裡,她的臉被火光映得紅紅的,就象個果實,她已經熟透了,就等著男人來摘。她是第一次見到公子文,火光下公子文的臉上有了幾絲血色,他抵擋不住新娘的目光,他靠近了她。
“你叫什麼名字?”
“香香。”從香香的身體裡傳出了一股香味,刺激著公子文所有的感官。他的手顫抖著伸向了她,當即將觸控到她的臉時,他突然象遭到了電擊一般痛苦地把手縮了回來。他輕輕地說:“睡吧。”
她輕輕地褪去了衣服,把全身都暴露在火光中,於是她的面板一片鮮紅,閃閃發光。她的身體完美無缺,象一塊沉睡了千年的寶藏,正等待著公子文來開啟她的秘密。顯然,香香在出嫁前早就接受過這方面的教育了,她是那樣從容不迫地面對一個女子總要面對的這一天,對她來說,是那樣的順利成章,天經地義。她輕輕地躺在了錦緞鋪就的地上,向公子文敞開了一切。然後她又閉上了眼睛,準備忍受那快樂的痛苦。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新房裡寂靜地可怕,只有象徵生命的火在燃燒著。香香在地上躺了很久,她所等待的那種痛苦卻一直都沒有降臨,她很奇怪,終於她睜開了眼睛,發現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了。是的,新郎不見了。
公子文又去找那個宮殿中的宮殿了。
今晚在宮殿中的每一個角落,都掛著紅色的布匹和燈火,為了不打擾公子的新婚之夜,宮人們都退去了,現在空曠的長廊成了真正的迷宮。公子文再也找不到那個地方了,一切都在重複,長廊之後又是長廊,房間之後還是房間,一圈又一圈,直到他精疲力盡。也許世界就是這樣的一個迷宮,是一種荒謬的重複,就如同公子文身體裡流動的血。血液在他的血管裡重複地流動了十八年,血管就是一個人類肉體內部的大迷宮,只有不安分的血才會穿破迷宮,找到出口,比如公子文現在的吐血病。
他終於倒下了,在一個十字路口般的拐角上。
胸中有一團東西,滾燙火熱,充滿著力量,這是血的力量,血對自身肉體的反抗,血渴望著自由。在與血的搏鬥中,公子文終於醒來了。他看到了眼前的那張臉,還以為自己在照著鏡子,他笑了笑,“鏡子”裡的他也笑了笑。好久他才明白,這不是鏡子,而是另一個人。
“你終於醒了,歡迎來到我的宮殿。”那個人是充滿善意的,他的目光關切地注視著公子文,公子文伸出了手,兩個人的手握在了一起。現在他感覺到不同了,自己的手是那樣冰涼,而那個人的則充滿了溫暖。
公子文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探究他是誰了,既然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大迷宮,那麼,多一個迷也沒有關係。他爬了起來,發現自己躺在一間豪華的房間裡,所有的擺設和裝飾都與自己的寢宮相同。他們走出了房間,一個小小的天井式庭院安靜地坐落在清晨的陽光下,就和公子文的房前一樣。
“昨天,你吐血了。”
“是的,我快死了。”公子文平靜地說,他在陽光下的臉更顯蒼白,這使得他與那個人有了絲微小的差別。一隻虎皮鸚鵡飛到了庭院裡,它停在一朵海棠花前,展示著美麗的羽毛。那個人向公子文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悄悄地拿了一隻簸箕,然後用一根拴著繩子的小木棍把它撐起來,再撒了一把穀子在裡面。不一會兒,漂亮的鸚鵡就進入了這個陷阱,那個人輕輕地一拉繩子,鸚鵡便被罩住了。那個人熟練地用繩子拴在了鳥的腿上,然後把鸚鵡交到了公子文手裡。
“這隻鳥送給你了,算是我們的見面禮吧。”他對公子文笑著說。他的身手矯健,活力充沛,在這裡,公子文覺得自己是那麼相形見絀。
“謝謝。我該走了。”公子文帶著鸚鵡,走出了這座宮殿中的宮殿。這裡彷彿是一個同比例縮小的複製品,一切都那麼完美。
回到自己的寢宮,他在門外隱隱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哭聲,他悄悄地走了進去,香香穿戴整齊,正在啜泣著。“你回來了。”香香回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