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小男孩緩緩收了手中鋒利的銀劍,不疑有他的淡泊道:“你是弒蘭,那個女人的女兒。”
弒蘭有些不虞的輕蹙起了蛾眉,她不喜歡別人總是用‘那個女人’或者乾脆是踐人的稱呼來直呼她的母親,在她眼裡耳朵裡都是他們在鄙夷自己的母親。
所以弒蘭當機立斷不想再浪費時間的直奔主題,“七叔在何處。”
她只想看一眼七叔平安無事,看完立馬離開這個令她突感生厭的地方。
“我不知道。”小男孩蹙了蹙眉,眉心的那一片形似火雲的緋色印記被蹙眉的動作弄得皺了起來。
弒蘭雪色的雙瞳立即冷沉了下去,瞳孔表上漾起了一層似瑩綠色水波般的妖異漣漪,犀利森冷的視線凝視了小男孩不到三秒的時間,她才臉色泛白的倒退了一步,足踝上的銀鈴頓時就叮鐺亂響成了一片,正如弒蘭凌亂起來了的心緒。
“火鳳族居然用這麼卑劣的手段強迫七叔才有了你!”語氣冰冷到了零點的弒蘭因為憤怒而胸膛微微起伏起來,但是仍舊沒有絲毫的情緒,只是比平日更冷凝了幾分,就像罩上了一層寒霜似的。
“你居然開了天眼?”小男孩答非所問的偏了偏頭,一直淡泊的緋色眸子起了一絲希冀的眸光,熠熠生輝的好像點燃了他如死寂了一般的若火眼眸,“能看見前世來世?”
“只能看見前世。”弒蘭混不在意的答道,雪色的眸子添了一絲很淺很淺的憂色,“七叔是不是又被她們藏匿了起來。”
小男孩聞言,生了一絲希冀光色的緋眸即刻黯淡了下去,垂下了緋色的捲翹睫毛,緋唇牽起一抹極淺的落寞之色,“能找的地方都已經找過了,並不見絲毫的蹤跡……是我的計劃百密一疏,是我的……。”
“不是你的錯。”弒蘭深深的看了一眼小男孩,然後就轉了身,一步一步徑直往外走去,“從來都不是。”
因為她已經轉過了身的關係,所以小男孩並沒有看到她轉身後,那嘴角牽出的痛苦苦笑。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孩子,和自己是多麼的相似。
一樣作為了目的被孕育,一樣作為了棋子被使用,一樣……得不到父母的珍愛。
他們只是隨手可棄,隨手可毀的一紙計謀,僅此而已。
小男孩卻是怔怔的看著弒蘭離去的孤絕而瘦小的背影,一雙緋眸越睜越大越睜越大,直到……
“妖,誰準你走了!”沒來由的起了怒火的小男孩一躍而起,如同捕食的獵豹一般,迅猛的閃身到了弒蘭的面前,展開短小的雙臂截止住了弒蘭。
可弒蘭只是愣了一下,腳下並沒有停止前進的步伐,半斂下的雪眸冷淡的俯視著比自己矮了一頭的小男孩,紛嫩的唇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來,“你覺得自己攔得住我麼……小屁孩。”
“你,你才小屁孩!!”小男孩有些忿忿瞪了比自己高出一頭的女孩兒,然後別過臉不再看她。
“想讓我幫你救七叔。”不是反問而是肯定的說著,弒蘭終年沒有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興味之色,一雙裸足仍在一步步的往前走。
只得不斷後退的小男孩如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似的,連忙別回了臉瞪著弒蘭,一貫老氣橫秋從容淡泊的精緻小臉上多了兩抹可疑的紅暈,“誰,誰說讓你這個妖精幫忙了!自古神妖勢不兩立,我現在是神君,自然要以斬妖除魔為己任,當然是要殺了……啊!”
話還沒說完呢,他因為一直都被弒蘭吊著心思,所以並沒注意到一直倒退到了殿門前的腳步,這才發生了被門檻絆倒了的……意外。
原本要施法撐起自己身子來的小男孩在看到弒蘭突然如曇花一現的笑容時,一下子就呆了住,哪裡還記得自己即將要跌倒的事情。
可是這倒地的速度是非常的快的,小男孩即便只呆了一瞬間就回了神,可儼然已經是來不及了,他的小身子,已經與冰冷堅硬的地面只差了幾毫之距,眨眼就要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了。
可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個香軟卻又特別冰冷的身子緊緊的擁住了他,帶著他連連在地板上翻滾了好幾下才停了下來,由此減弱了他後腦與身子和地面碰撞的勢態!
“你……。”小男孩緋色的眼睛睜得圓溜溜的,一眨不眨的看著壓在了自己身上,還與自己的臉龐如此之近的清靈女孩,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了,因為呼吸間都是女孩吐納出的幽冷的蘭草香氣,好像喉嚨被這些香氣給全全堵住了似的。
“你叫什麼名字。”弒蘭一瞬不瞬的望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