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底的夜薇香懶得再去理會這些無聊的瑣事,只是回頭,瞥見她好不容易哄乖了的木頭,又成了之前那副模樣,再者又見木頭身上灑滿了媚藥的猙獰傷口,頓時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愁緒這種東西,開始湧上了她的臉上和心頭。
現下,她到底要拿這個傢伙,該怎麼辦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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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千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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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霧繚繞的九重天上,恢宏莊重,金雕玉砌的重華宮中,一抹碧綠的嬌小身影,如一隻與這裡格格不入的精靈,一不小心誤入了這裡,四處穿梭遊蕩著。
她的速度很快,把守巡邏的金甲護衛,並沒有發現捕捉到她的半點身影。
很快,她就在嚴防死守的護衛們的眼皮子底下,悄然溜進了重華宮偌大的殿宇之中。
重華宮乃是朱雀神氏的每一代神君,才能居住的地方,所以,自然是九重天上,重中之重的要地。
但那抹嬌小的碧綠身影卻如回了自己的家一般招搖,穿堂過殿的,嫻熟的不得了。
重華宮是很大的,一議事正廳,還有三殿七宮,以及無數個小一些的廂房組成。
但是,這抹碧綠身影不但能巧妙地避過巡邏的守衛,而且還準確的找到了,甚至堂而皇之的就跳窗進了朱雀神氏的神君,所寢居的寢殿——雀搖閣。
待進了雀搖閣,那抹碧綠的嬌小身影才慢了穿梭的步子,緩緩的顯露出她的模樣來。
原來,竟是一個長相清靈可人,氣質孤絕清泠的,穿著一系綠衣裙的,芳齡看似不過十一二歲的女孩兒。
這女孩兒不是別人,正是前往九重天,來看孔非墨是否安然無恙的弒蘭。
弒蘭做事,一向絕對而極富目標精準性。
乾脆直接,不喜歡繞彎子的她,甫剛一得進雀搖閣,便沒有多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步伐,就直接調轉到了她此行的目標前行——內殿的寢榻。
雀搖閣的陳設格調,是莊重中,帶著濃厚的優雅高貴,卻又異常的簡潔。
裸足踩踏在白玉砌成的地板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的弒蘭,只是以眼角的餘光,淡然的瞥了周遭的佈置陳設一眼。
與千年之前,竟別無二致。
不由得,弒蘭冷淡的眸光不覺柔和了下來,粉紅水嫩的唇,牽起一抹微乎極微的,微妙弧度。
說是笑,卻又非笑,意味難明。
而後,弒蘭全部的視線,便全全投放在了內殿之中,那副梨木雕鏤空百鳥朝凰圖案,垂掛著白紗帳幔的寢榻之上了。
神界,是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的,一天十二個時辰,從早到晚,都是朗朗乾坤。
不過,這並不能說明,神仙,是不需要黑夜,也不需要休息的群體。
他們的精氣神的確異於柔體凡胎,的確不像凡人那般,要靠休息睡眠來補充精氣和體力,但是,他們為了維持修為和精神度,就必須要花時間打坐凝神,進行修煉的。
這樣相較之下,神仙和凡人的作息規律也沒什麼不同。
當然,對於其它六界的修為者來講,也是彼此彼此的。
如今的弒蘭,已是今時不同往日,她一向素喜裸足,且腳踝上常掛著那串,當年在血域鬼冢因終於確定能存活下來的那一次,孃親特地親手為她制的,親手為她帶上的銀鈴腳鏈。
這串腳鏈看似其實很普通,就是用紅色絲線串連了幾粒比較精緻小巧的銀鈴而已。
但是,其他人若不細看,很難發現,這紅色絲線並非是絲線,而是人的頭髮搓成的像極了一縷絲線罷了,而那還沒有小指蓋大的銀鈴鐺,也並非是銀製成的鈴鐺,而是,用了某種物體的某塊骨骼,磨製而成後,再加以銀水澆鑄而成。
雖然到現在,弒蘭也沒有明白,這串東西里到底藏了什麼秘辛,到從出發點和它本身的意義來講,對弒蘭來說,它是很重要的寶貝。
不過現下,她的確依然腳上戴著它,銀鈴確實晃動著,也發出了聲音,但是這銀鈴發出來的聲音,並沒有迴盪到這寢殿之中。
故而,這寢殿就像她沒來之前,一樣的安靜。
細節雖小,但卻可以看出一個人修為高低的不同來。
然,不光這小細節如此,就連對修為者來講,一直所倚靠的,來辨別敵方的氣息這種東西,現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