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負有重任,更何況身為宗師巔峰之境的人物,又怎會輕易動了顏色?粗礦的外表和不羈的言行,往往不過是他誤導別人的表象罷了。
斷九幽沒有出聲,而坐在他身旁,一個身形豐腴的白衣少婦卻柳眉一聳,出言說道:“何前輩這話說的晚輩不大明白呢?何為江南書生?我和斷大哥都是大字識不了一籮筐的粗人,不比你們江北的文人,不過這江北雖然風大,卻還沒能讓我們閃了舌頭呢。”
她聲音清脆好聽,但言辭卻犀利如刀,聽的灰髮老者勃然大怒。
“哪裡來的野女人,竟然敢如此放肆,這裡是江北,何時輪得到你們江南小派來說話。”
灰髮老者目光一緊,兩道犀利的厲芒逼射而出,如刀似電。
“哈哈,不過是一番笑談,前輩何必動怒,我江南雖弱,卻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前來江北,也是應無妄宗主之邀,難不成在這千佛山,竟然是秋水宗的人做主?”
斷九幽大笑出聲,眼神狂野,夷然無懼的望著目光凌厲的灰髮老者。
灰髮老者乃是秋水宗的長老,跋扈慣了,何曾將江南人物放在眼中,就待發作。此時走廊之上的無妄趕緊出來圓場:“阿彌陀佛,都是我千佛山的貴客,何必如此大動干戈,往來即是客,何長老,斷右使,來,我以茶代酒,先乾為敬。”
那灰髮老者眉頭一挑,怒氣象是快要溢位來,就在這時,他身後站著的一個黑髮青年出言相勸:“師叔,這裡是千佛山,您莫要忘記師尊臨行前對您的囑託。”
男子說話時安安靜靜,就連聲音也平靜的如一汪秋水,眉目靜謐,俊秀的宛若女子。
灰髮老者頓時就是一愣,回頭看了一下黑髮青年,冷哼一聲:“哼,我怎麼會不知道分寸,秋水,師叔不要你提醒。”舉杯將酒水一飲而盡,神色依舊桀驁,但語氣卻是平緩了許多。
黑髮青年卻淡然一笑,安安靜靜的低首站在老者身後左右,靜謐如一副畫卷。
可斷九幽看了此人卻是神色一凜,眉目之中多了一絲凝重之色。
“師兄,此人是……?”方鈴見斷九幽難得神色凝重,湊過來小聲詢問。
斷九幽卻苦笑一聲,答道:“還會是誰?正是秋水宗最傑出的年輕弟子——李秋水,只此一人,便將我江南武道比了下去。”
言罷,斷九幽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仿似要藉助於這一杯烈酒將愁緒通通燒去。
方鈴聽了卻抬起秀美的眼神,仔細端詳了不遠處站在灰髮老者身後的黑髮青年,卻發現對方始終低著頭,一臉淡然,面色無悲無喜,彷彿天地崩於眼前也不會有一絲的驚訝,靜謐的如一卷工筆畫卷。
如此淡然的情緒卻勾起了方玲的回憶,關於另外一個傑出少年的回憶。
“他的舉止倒是吳鵬威一般,淡然自若,鋒芒內斂,不知道二人比起來,誰更勝一籌,呵,又在亂想了,吳鵬威只有區區武魂的境界,而李秋水連斷師兄都視若大敵,二者又怎能相提並論了。”
方鈴自嘲的一笑,心思卻飄忽起來,腦海裡盡是那個一手持劍,目若星辰的黑髮少年,就連無妄在走廊上說的話也沒有聽的進去。
“諸位,今日恰逢我殺生宗六千年華誕,又是滿座貴賓歡聚一堂,因此,在下倒是有些話想和諸位商討一番。”無妄見酒過三巡,面目含笑的說出了他今日的意圖:“我聽聞,在漠北,精魅一族已經聯合了‘戰神殿’以及‘鬼谷派’,聯合成了荒外神盟,意圖染指我中原武道,所謂中原,不過江南與江北之分,但不同於荒外神盟,我中原武道一盤散沙,各自為政,比起荒外神盟來,氣勢上就差了好大一截,而且‘戰神殿’與‘鬼谷派’向來是我江北武道大敵,神出鬼沒,而且功法毒辣,甚為棘手,我三派都吃過其中的大虧,照我看來,如果我等不聯手,只怕輕易就會給那荒外神盟給吞噬了,如此一來,隔了一江的江南武道怕是也難以倖免,各位,如今該是我們聯合一氣,拋棄前嫌,抵禦外敵的時候了。”
“哈哈,說的好,無妄宗主一番話說的深入淺出,分析的絲絲入扣,不虧為佛家第一名嘴,說的我等冷汗淋漓,重壓在肩,只是在下有一事不甚明白,想請無妄宗主指教。”
東南角上,一個肥頭胖耳的老者吃的正歡,一條案的飯碟被他風捲殘雲般的掃去了大半,說話之時,正是他吞下最後一碟素雞之時。
“當真難為火長老了,素齋也能吃的如此歡暢,讓在下深感榮幸,來人,給火長老再上一些素齋。”無妄笑了笑,這才正色道:“火長老有何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