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最後在雜役群中,二人發現了一個有些詭異的傢伙。
那個傢伙一頭綠髮,口角不停的蠕動,聚精會神的看著比試中的二人,也不和旁人交流,只是自顧自的說著話。
“傳音入密!”
莫無咎和青木腦海中同時閃過一門精巧的奇功,這個剎那,他二人幾乎已經能夠斷定這個高人就是一頭綠髮,正在為五兩銀子而開心不已的王七了。
殊不知,在王七身後,吳鵬威正隱於暗處,無聲的吐出一個個技法要訣。
“閃開一步,讓出側身,一拳擊向仇山的右肋。“
“後撤兩步,身體微傾,左腳踢向仇山的腳踝。“
“…………“
這些無聲的聲音如一道細密的絲線,傳入遠處比試中的王恆耳中,變作青衫怪客特有的蒼老沉著聲音。
一炷香過後,仇山與王恆打平,後者憤然大怒,拂袖而去。
第十一章 替罪羊
黃昏日暮,一臉興奮的王恆激動的站在吳鵬威面前,語無倫次的訴說著他今天的奇遇。
“兄弟,你知道麼,兄弟,我今天遇到高人了,唉,可惜了,兄弟,我不能告訴你這個高人是誰。”
吳鵬威平靜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哦,沒關係,你找到‘青衫怪客’了沒有?”
“青衫怪客?”王恆表情頓時有些古怪,他拼命的搖頭:“沒有,怎麼可能,那樣的高人哪裡是說碰就碰的到的,兄弟你上次給我的地點我也沒有找到。”
“哦”吳鵬威應了一聲,心裡卻樂開了花。
王恆將他扮成的“青衫怪客”當了真,這傢伙倒是恪守諾言,絲毫不敢透漏一絲資訊。
倘若他知道那個敬之為神的偶像正是眼前一臉淡然的吳鵬威,不知會作何感想。
那日大考之時,吳鵬威正是用了筆記最末尾連同“乘風決”一併記載的一個巧妙的小法門“傳音入密”,最後指點王恆獲得了勝利,王恆自然是不知。
“兄弟,謝謝你。”王恆看著低頭喝茶的吳鵬威,從身後的包裹裡取出一個新的棉布內衣,遞了過去。
“這是幹嘛?”吳鵬威問道。
王恆憨厚的笑了笑,“天涼了,雁落山脈的冬天冷的很,兄弟你一個人來這裡,無親無故的,哥替你去雜事房要了一件新棉衣,你拿穿上了過冬。”
吳鵬威接過嶄新的棉衣,低聲說:“這棉衣是你買的吧。”雜事房的人不好糊弄,一個個都跟劉五那樣的精明,誰去都想摳點銀子來。
王恆憨厚的笑了笑,也不說話。
“謝謝了。”
“自家兄弟,客氣啥。”
“幾日不見,你武技大漲啊,是不是有了什麼奇遇?”吳鵬威忽然抬頭問道。
“哪裡有什麼奇遇……”王恆含糊道。
“別人可未必這樣想啊,要是你師父和宗門長輩問起,你該怎麼回答了。”吳鵬威翻著手中嶄新的棉衣,漫不經心的問。
王恆想了一下,說:“我師傅終日渾渾噩噩的,估計不會問,問的話我也可以含糊過去,至於師門的長輩,我使的是‘木棉掌’,他們也問不出什麼名堂來。”
“你堅持就好。”吳鵬威抬頭笑了下,看下窗外的天色,說:“不早了,你該回去服侍你的師傅了,我也該如吃飯了。”
“好,那我走了,兄弟你好好照顧自己。”王恆拍了拍吳鵬威的肩膀,出了屋門。
吳鵬威這才低下頭,用手摸了摸嶄新的棉衣,微不可及的嘆息了一聲。
………………
月色如銀,夜幕悄然降臨。
吳鵬威換上一身黑色的夜行服,如同煙霧一般在夜色中穿梭不定。
起伏崎嶇的山路絲毫不能對他產生一絲的牽絆,他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掠過重重山石,輕飄飄的不著一絲力道。
這正是昔日武道聯盟的上使教授他的“浮波”身法。
輕盈如波,通順無滯。
前行了大約一個多時辰,吳鵬威來到一處荒僻的山頭,這山頭除了叢生的荊棘以及一些高大的樹木之外,雜亂的別無一物。
吳鵬威卻仔細的在山頭上進行地毯式的搜尋,不放過一處隱蔽的所在,他甚至將荊棘和一些巨大的石塊都試著移動或者敲打,試圖觸碰到一些隱秘的機關,只可惜,花費了巨大的精力,結果還是徒然無所獲。
神秘的“水鏡宗”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鏡花水月,難以尋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