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的*催使著他上前。如果去了,說不得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他咬了咬並不存在的後槽牙,在覺得那危險氣息似散非散時便一個箭步就飛了過去。
有人就說明道爺與珍寶無緣,若是無人的話……哼——
反正道爺不過一隻雞,不守規矩亂跑才是天性。
媽個雞,拼了!
靈植園深處,草木幽香襲人。
有一老一少站在一道光束之旁,那光束里正蘊養著一簇碧藍色的矮小蘭花,正是二人方才栽種進去的。
二人眼見蘭花上幽光一閃,便相偕離去。
那光束亦是賀家千百年前所出的那個大能所留的禁制,除了通曉禁制訣竅的賀家血脈外再無旁人可入。
待谷甘夙撲將進來時便已空無一人。之前將他嚇住的危險感也消失無蹤。
那蘭花香味極淡,幾不可聞。但只那一絲半點的幽暗清香也讓谷甘夙忍不住心神搖曳,卻又止步不前。這是動物本能的趨利避害。
他試探性的伸出爪子觸碰了一下那道光束。
灼熱,熾烈,讓他覺得爪尖的軟鱗幾乎都要化掉。但還是忍不住那香味的誘惑,一個縱身撲了進去,全身的皮毛都在被炙烤一般。
谷甘夙猛吸了一口氣,似乎能聞到烤肉的噴香。
在他的喙觸到蘭花葉片的一瞬間,渾身的炙痛好似消失了一般,只覺一股清流流入口中。可下一瞬他便眼前一黑,不知身在何方。
失去意識前的谷甘夙只有一個念頭:值或是不值,這真的是個問題。
此時的谷甘夙並不知道,被他下意識吞下一部分的蘭花名曰鳳尾炙蘭,據傳乃是鳳凰涅槃之地所生,在開花之前必須移入凡土之中,不然花開即落浴火*。
鳳尾炙蘭藥性極烈,雖能回魂保命,卻是險中求活的狼虎藥,正是賀家尋來給賀大公子掙命的。
當谷甘夙從黑暗中掙脫出來時他只覺得天旋地轉、天地顛倒、翻天覆地。
睜開眼來的谷甘夙莫名有些愣怔。因著感覺太過熟悉,便如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一般。唯一不同的,是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跪在他身前的賀安的背影,以及心口如一把火在燃燒一般。
谷甘夙掙動了一下,被捆緊的身體隨著動作而搖晃:“咕咕……”
他張了張嘴,並沒說出什麼有用的話來。
他們身處一個大堂之上,比平寧觀正殿還要大上許多。
堂上並沒太多人,只有一個老者端坐其上,另有一個少年人立於老者身旁。
這二人身上的氣息穀甘夙十分熟悉,正與他闖入那禁地前所察覺的危險氣息同源,但此時並不如方才一般凜冽。
所以……大概是安全的?
谷甘夙眨了眨眼,心下稍安,卻又因為賀安跪伏的背影酸澀不已。
他扭開頭去,卻被另一個人吸引了目光。
那是個年輕的男子。那年輕男子靠坐在一張看起來便十分舒適的軟榻上。面色蒼白、身形消瘦、氣短聲促、形銷骨立,看著便是個病秧子的模樣。
賀府中能如此在正堂上安然躺著的男子,除了賀大公子賀衝雨之外不會在做第二人想。
谷甘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與自己同年同月同日同時辰生的賀大公子。他正盯著賀衝雨上下打量時,突然覺得爪尖突然一麻,抬頭看去,正有一條紅光若隱若現牽連在自己與賀安之間。
挺眼熟的,什麼鬼?
不及細想,此時心頭又一陣熱燙傳來怎麼回事……火燒雞心?
要不要活燒這麼殘忍啊!公雞·谷甘夙忍不住哼出聲來,聽在旁人耳中自也是一陣短促的“咕咕咕”。
正在他燒的渾渾噩噩時,便聽賀安開口道:“賀安監督不善,願領領責罰。”跪在谷甘夙身前的賀安聽到啼鳴並沒有回身,只將頭埋的更低了些,整個人都跪伏於地。
谷甘夙心中更添滯澀難耐,只想將賀安拉起,卻無能為力。
福生無上天尊……
賀安的身體是微微顫慄的。他被人尋來之後便知是谷甘夙犯了什麼忌諱。其實賀安並不怕什麼責罰,他怕的只是谷甘夙已經通靈的事被暴漏出來。
咕咕雖不能說話卻已經會簡單的字了……今時不同往日,大公子的身體愈見不好,若此事暴漏出去怕自己護他不得……
賀安又磕了個頭,屏息聽了下身後翅膀撲騰的聲音,咬了咬牙到底摒棄了心中對大公子與賀府的愧疚之情。
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