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不愛被人管束,更不願在別人安排下行事。
所以儘管他答應石青旋和師妃暄把席應誘出來誅除,卻只肯用自己的方式去完成,更不願得到任何助力。
坦白說,當時他亦生出少許想傷害師妃暄和石青旋的男女之間微妙心態。
但這一切均成過去。
真言大師是另一個魯妙子,令他爬上一座更高的山峰,看到以前未見過的事物和境界。
徐子陵悠然止步,隔街觀望鄭石如寄住的大宅,表面看只像戶富貴人家,但戶主既然招呼像鄭石如此類武林名人,當然本身多是會家子,至少也和江湖中人有密切的來往。
正想辦法如何潛進去探察情況之際,一行五、六人從敞開的大門走出來,沿街北行,其中一個赫然是鄭石如。
徐子陵心中叫好。
他始終不相信鄭石如和陰癸派只是他解釋的那種關係,現在正是證明鄭石如是否說謊的好機會。
無論如何,他要透過鄭石如這最佳人選把嶽山來到成都的事散播出去。
正如師妃喧所猜的,席應如此公然欺壓大石寺的和尚,絕不會像表面那麼簡單,而是想把死敵〃天刀〃宋缺誘離家南,加以對付。
而徐子陵更有他自家的想法。
若席應真是那麼有種,大可直接向宋缺下戰書,那麼宋缺無論路途如何遙遠,必前來應約。
可知席應並不敢和宋缺公平決戰,換言之其中定有陰謀詭計。
四川乃解暉地頭,席應憑甚麼如此有把握?其中一個可能是席應有陰癸派在背後撐他的腰,所以鄭石如和倌倌才會遠道來此。
假設他的推想與事實相符,說不定他今晚便可和席應碰頭。
徐子陵閃進橫巷裡,當他從另一道小巷走出來時,已化疤臉大俠為〃霸刀〃嶽山,大步迎往朝他走來包括鄭石如在內的那群人。
第五章 海賊陰謀
寇仲不但失去時間的觀念,更不知身處何地,亦不知這一帶住的是那一族的人,只知踏著夜色,朝火頭濃煙冒起的方向全速奔去。
初時他還以為只有幾里路,當奔過一片草原河溪,登土一座小山時,始知起火處足有十里之遙。而他竟聽到呼喊聲,可知他感到功力增進一事並非一廂情願的錯覺。
一陣喊殺聲又隱隱隨風送進耳鼓內,寇仲腦海中浮起當隋朝敗軍撤退時殺人放火、堅瀅擄掠的慘酷情景,心中殺機更盛,掠下的坡,經過大片田野,走上一條穿林過溪的羊腸小道。
前方樹林的另一邊忽然傳來女子的慘呼和多人發出的一陣獰笑。
怒火〃轟〃的一聲直衝上寇仲的發尖,涮的掣出井中月,掠入樹林去,心神回覆澄明清澈,不染半絲雜念。
火把光從樹林另一邊透過來,人影綽綽。
尚未出林,兩個手持火把,身穿黑色勁裝的大漢沿路入林,其中一人還笑道:〃這兩個僚娘相當不錯,希望在那邊再找到幾個類似的貨色就夠眾兄弟快活快活哩!〃
另一人剛〃哈〃的一聲,寇仲旋風般在兩人未及反應前,從兩人間穿過,一刻不停的掠往林外。
兩人連慘呼亦來不及發出前,咽喉已被割破,頹然墮地,立斃當場。
林外是大片草原,樹叢處處,草原的北端,正是煙火冒起的地方。
兩條赤裸的女屍伏臥在一處草叢旁,二十多名黑衣大漢,提著亮晃晃的長刀,意猶未盡的陸續沿路油然走來。
寇仲大喝道:〃給本人納命來!〃
剎那間撲入摔不及防的大漢群內,揮刀猛劈。
首當其衝的大漢舉刀欲架時,井中月閃電劈中對方面門,應刀倒地。
眾漢駭然大驚,也被激起兇性,群起反攻,寇仲怒嘯一聲,以洩出對不能及時救回無辜弱女的憤怒,手中寶刀毫不容情,閃過前方攻來的兩把利刀,反手一刀,再次告捷。
那人明明感到自己成功擋格,偏偏寇仲的刀鋒卻似能遊走於空隙之間,眼睜睜給這可怕敵人溯刀而入,沒入胸膛,就像心甘情願將胸口送上去喂刀似的。
寇仲連殺四人後,真氣貫刀,沉腰坐馬,以右腳為中心運刀旋飛一匝,攻來的四刀全被砸飛,圍攻者不但虎口破裂,還狂噴鮮血,往後拋跌,硬是給他以剛勁震斃。
寇仲殺得興起,刀勢疾轉,鬼魅般在眾漢中穿插,所到處人人應刀濺血倒跌,手下竟無一合之將。
當只剩下一個活人時,寇仲一刀劈掉他手上兵器,探手抓著他胸口,把他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