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十六個,尚差一人。〃
宮奇冷冷指著寇仲道:〃有否將這沒膽的傢伙計算在內。〃
那手下驚愕失神下惶恐道:〃將軍大人恕罪,是小人疏忽。〃
寇仲心中暗喜,伏難陀之死、小龍泉失陷和菩薩的先頭部隊壓境,肯定動搖龍泉軍心,使上上下下失去方寸,故才會出這種笑話,自然大大方便自己行事。
宮奇大怒道:〃蠢材!立即將犯人全給我押回宮去收監。〃
兩人用神看去,均為之愕然。
小艇上的並非管平,而是大明尊教五明子之道的烈瑕。
徐子陵運功硬把艇子移後,免給對方瞥見。
烈瑕泊舟碼頭,離船登岸。
兩人又待片刻,仍不見管平的小舟出現。
跋鋒寒嘆道:〃杜興沒有說謊,管平根本不是到小回園來,我們可能錯失一個尋到美豔的機會。不過知道她仍在城內這區域,可大大縮小找尋她的範圍。〃
徐子陵道:〃我們應否回去與寇仲會合?〃
跋鋒寒搖頭道:〃這叫既來之則安之,也是將錯就錯。烈瑕這小子昨晚既想要你的命,我們怎能容他安安逸逸的活下去。〃
徐子陵皺眉道:〃但我們並不清楚園內實力,而且事情鬧大對我們沒有好處。〃
跋鋒寒目光投往小回園後方隱約可見亮起燈火的南城牆微笑道:〃這處要打要逃都很方便,且事情鬧得愈大愈好,最妙是全城的兵士都往這處擁來。不過照我看大明尊教絕不會驚動拜紫亭,因為他們仍不願我們曉得和拜紫亭的關係,何況與我們尚未撕破臉皮。〃
徐子陵想起段玉成,心中暗歎,跋鋒寒作風強橫,一個不好就動刀動劍,盡最後的努力道:〃假若許開山在裡面,恐怕我們難以脫身。〃
跋鋒寒訝道:〃子陵怎會害怕任何人,是否另有原因?〃
徐子陵苦笑著把段玉成的事交待出來。
跋鋒寒啞然失笑道:〃殺少個有甚麼問題,去吧!〃
小舟駛出橋底,往小回園後院外的碼頭滑過去。
跋鋒寒把面具扯下,笑道:〃每次我戴上面具,心中都不由驚歎魯妙子那雙巧奪天一的妙手。〃
徐子陵心底浮現出魯妙子的音容,不由又想起商秀吃美食時的動人神態,心中百般滋味,順手學跋鋒寒般脫下面具。
驀地兩人生出警覺,回頭瞧去,一艘快艇疾駛追來,船上有一男一女。
雙方隔遠打個照面,均吃一驚。
男的竟是拜紫亭座下右丞客素別,女的則是侍衛長宗湘花,兩人可在正當龍泉陷於水深火爇的關頭到小回園來,自然是有重要事情與大明尊教的領導層商討。
跋鋒寒和徐子陵心叫不妙,快艇追至三丈的距離。
徐子陵暗歎一口氣,將小艇泊在烈瑕那艇子旁。
宗湘花和客素別快艇駛近,前者手按劍柄,秀眉凝霜,雙目射出的卻非純是仇恨,而是頗為複雜的情緒。
跋鋒寒油然道:〃兩位好!〃
客素別出奇地不露敵意,緩緩把快艇泊到他們船旁,苦笑道:〃兩位該比任何人更明白,我們何好之有?〃
第十一章 殺人滅口
宗湘花纖長的手離開劍柄,有點萬念俱灰似的木然道:〃你們立即離開,有那麼遠就滾那麼遠,以後不要在我眼前出現,否則勿要怪我們不客氣。〃
徐子陵和跋鋒寒聽得你眼望我眼,大惑不解。宗湘花不立即拔劍相向,又或召大明尊教的人來援,已大出他們料外,現在竟還任他們離開,實是奇怪之極。
一向態度溫和的客素別嘆道:〃宗侍衛從秀芳大家處曉得少帥曾親口承諾要保住龍泉平民的性命財產,又看在你們曾在小龍泉放過她,所以不想再和你們為敵。唉!我們……我們……〃
兩人明白過來,更明白客素別所說的原因均非最重要,真正令宗湘花不願動手的原因,是她對戰爭失去所有鬥志和希望,只能呆等滅族屠城的厄運。
徐子陵憐意大生,柔聲道:〃事情仍非沒有轉機,只要我們找到五采石,而貴上又肯放棄立國,我們可設法說服突利,再由他去向頡利說項。〃
宗湘花頹然搖頭,垂下螓首。
客素別珍惜地掃視四周河橋寧美的環境,露出心如刀割的表情,慘然道:〃先不說大王一意孤行,決心死戰,就算我們肯放棄立國,獻出五采石,突厥人仍不會罷休,跋兄該清楚頡利那趕盡殺絕的作風。〃
徐子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