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對。
惑敵?很好,難怪來的人數少於預料。
“衝過這一程,前方的鎮子備有馬車。”凝視著逼近的馬隊,他又加了一句。
很細緻的安排,她無聲的笑了一下。只要能闖過眼前這一關。
思緒被洶湧的馬蹄聲淹沒,雪亮的馬刀如林,炫亮刺目。
靜靜的望著陣列如山的剽騎,少年翻腕撥劍。雪色輕虹劃過天際,劍氣縱橫如電,前方的騎士紛紛落馬,揚起漫天血雨,腥味逼得人透不過氣。她策馬跟隨,零星幾個側方攻擊的,被她以暗器解決。
行雲流水般的殺著,他的動作優美利落,完全沒有半分冗餘,矯健迅捷,切入的角度精準犀利,力道把握的恰到好處。
觀察了片刻便已無暇,人數太多,暗器應付不過來。迫不得已出手,勉強把動作控制在小範圍。
她的劍太短,並不適宜馬戰。
面對來襲的騎士俯身避讓,數把利刃從髮際掠過,她探腕捉住一柄,奪過反手擲出,又一騎者墜馬,大片的鮮血滲入黃沙,地面一片黑紅狼籍。
幾番戮戰,牽動了肋傷,眼前陣陣發暗,險些躲不過敵襲。看出後方的弱勢,大群敵人蜂擁而上,猶如嗜血的蚊蚋聚集。
前方的人忽然一聲清嘯,劍交左手,寒芒激盪,勢如閃電,轉瞬將身邊的人逼退。稍一得空,從馬上騰身飛縱,落上她所騎的馬背,劍勢一展,壓力頓時一輕。
他在背後護住兩人,她馭馬而行,百裡挑一的大宛名馬潑蹄急奔,彷彿也知道生死一線。四周殺聲震天,手心緊握咬牙叱馬,控馬躲過前方攻襲,全憑著經驗自森森驃騎中騰挪。
實在圍得太密,被滯在了陣中,她心一橫,纖手一揚,十餘匹圍在近前的軍馬齊聲嘶鳴,瞬時發狂的亂奔,將背上的騎士都甩了下去,陣列一時大亂,踩踏無數。只見馬眼中流出汩汩鮮血,一剎那被齊刷刷的打瞎了眼,狂燥的揚蹄縱跳,反而給兩人破開了一條路。
趁亂而走,騎陣漸漸被拋在了身後,不知奔了多久,喊殺聲逐步消失,腰間的疼泛上來痛不可抑,冷汗滲出,目光模糊起來,耳際聞得單調的蹄響,她沒有力氣反顧,伏倒在馬背上失去了意識。
再醒時候,已是在轆轆而行的車中。
溫軟的絲棉墊得極厚,讓顛簸減至最低。
腰上重新包紮了一番,連指際綻裂的傷口都細心的上過藥。車中的小几上置有茶水食點,甚至還散落著幾本書冊,想是怕她醒來無聊。
她喚了一聲,低弱得自己都聽不清,馬車卻忽然停了。
探進來的人蒼白憔悴,俊逸的身形狼狽而凌亂,幾處傷口僅是胡亂的裹紮,衣服都不曾換過。
“你醒了?”他似乎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扶起她,喂她喝水。身上還帶著濃重的血腥氣。
她皺了皺眉。
“很疼?忍著點,再過數日就可以到天山。”他溫言安慰。
“你受了多少傷,重不重?”黑衣下看不出端倪。
“我還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