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讓人送書信來。”
無論過了多久,都像是囑咐個小姑娘。宋安怡笑道,“知道了,你安心任職,不必擔心我。你性子急,又傲,在朝廷別多說話,勤懇做事,免得遭小人惦記,知道麼?”
柳雁也點頭,“嗯。”
宋安怡又想起一件事來,“魯陽公主不是要做你嫂子了麼?你這做小姑子的,可不要為難人家。哪怕是她為難你,你也不要跟她擰,她到底是公主,得罪不得。”
柳雁聽了這話,差點想問她是不是遭了那小姑子的罪,可若問了,她肯定又說不是。反而被自己察覺出來更是尷尬,就忍著沒問。
柳長安和魯陽公主的婚事定在四月中旬。
新皇登基後第一位出嫁的公主的婚事,定不會太草率,只是用時半個月就將公主出嫁事宜準備妥當,不可謂不是每日都在急趕。這一動作,柳雁倒是明白了。
“聖上還是太子時,生母已過世,地位一直不算穩固。如今登基,局勢不穩。急著將公主嫁入我們柳家,只怕也是為了他的地位,畢竟爹爹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有這親家,他便能高枕無憂了。”
柳雁想通這個,更是鬱悶,將手中石子丟進河中。又瞧見坐得很遠的齊褚陽,更惱了,“齊哥哥你坐那麼遠做什麼?”
齊褚陽無奈道,“按理說,我不該同你婚前碰面的。”她信上說有急事要跟他說,他匆匆趕來,倒不見急事,只見很是煩悶的她。
柳雁撇嘴,“那你回去吧。”
她想見他,就不會理會那些破規矩。會理規矩的,就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了。一會不見他走,還坐在遠處,悶聲,“你怎麼還不走?”
齊褚陽說道,“我怎麼能丟下你一個人走。”
柳雁心氣總算順了些,“可惜了我哥哥的仕途,也可惜了壕姑娘委身做妾。”
“你哥哥是嫡長子,日後承爵,哪怕不做駙馬,聖上也不會再許他高官。只是……”齊褚陽皺眉,“願意委身做妾的姑娘,倒有些……”
“奇怪是麼?”柳雁從他說得不全的話裡就猜出了全部意思,“齊哥哥是不是想到我們之前在這所說的話了?”
齊褚陽點頭,“嗯。”
那日提及若是聖上賜婚於他,他可會委屈雁雁做妾,那定是不能的。柳雁也道明自己絕不會委身,更何況郝姑娘是郝侍郎的嫡女,真心不必作踐自己到那種地步。
真是怎麼想怎麼奇怪……
“齊哥哥以旁觀者來說,郝姑娘此舉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麼?”
齊褚陽說道,“只是心中生疑罷了。我問你哥哥,為何讓娶心儀女子為妾,你哥哥說,那日她以死脅迫,若是不答應她,她便死在你哥哥面前。”
柳雁詫異,“以死相逼屈尊做妾侍?上頭還壓著個嬌蠻公主,我都為她憋屈了。”
她身為女子都不解郝玥,那他更是不會懂了。
柳雁想了許久,還是想不明白,要麼是郝玥是個傻子——這當然不可能。要麼就是她好勝心太強,不想讓哥哥被人搶了去,寧可低人一等,也非要膈應膈應公主。她寧可郝姑娘是前者……否則嬌蠻的公主和不服軟的小妾打起來,為難的就只有兄長。
齊褚陽見天色略晚,起身說道,“回去吧。”
柳雁不捨,可實在不好多留,每日能見他半柱香就心滿意足了,“嗯。”
夕陽西下,餘暉染紅晚霞,遍地如楓葉橙紅,暖暖入人心。齊褚陽一直跟在她後頭,遠遠的看著那少女背影,只是看著,就覺喜歡。他也想跟她多待,只是這樣不好。兩個月後兩人就能長相廝守了,不急這一時。
快到大路上,已有人煙,兩人依依不捨,三步一回頭,難捨難分。
等天色徹底黑下來,才終於別離。
翌日,齊褚陽穿著朝服上朝,卻又看見了柳雁。這才想起來,這丫頭跟自己一樣是朝廷命官了。這倒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兩人能名正言順每日見面。
這一想,昨日那樣捨不得,竟有些好笑了。再看一身朝服的柳雁,也正往他看來。同在宮門外,手執玉板,遠遠看著,已覺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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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七日,柳家嫡長子柳長安迎娶魯陽公主,朝野皆賀。
拜堂當晚,長輩都勸不勝酒力的柳長安少喝幾杯也無妨,免得等會入了洞房就酒醉不醒,享不了這洞房花燭夜。
柳長安心中本就苦悶,聽了這話,更是喝多幾杯。酒還未敬完,果真就醉了。眾人只好隨便鬧了個洞房,走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