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魯陽公主面色淡淡,“你信不信我都不在意,只是你問起,我當然要辯解,總不能吃這啞巴虧。”
柳雁這回終於可以肯定公主這是率真而非自負,但事情真假她並不好判定。雖說身為公主實在沒有必要說謊,可世上真真假假的事見多了,不好妄下言論。都說日久見人心,看來,她果真有必要多和這嫂子接觸接觸。
魯陽公主見她不偏幫柳長安,也不道她的不是,心想許是因為她是女官,所以對自己的公主身份有所忌諱,不好幫著她哥哥說話。原來這小姑子,也是個圓滑之人。
這一想,已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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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送親的大軍本該完成使命回來,可卻突然傳來兩國惡交開戰的訊息。
柳雁聽見這事,放衙後就去寺廟給父親和齊褚陽燒香保佑。往日她不大信這些,可心中有顧念的人了,倒越發信。回到家中,又安慰了母親,逗弟弟玩了會,才回房。
在房裡坐了好一會,慢慢將這事順了一遍,倒是明白過來。和親是假,假借這次和親前往東邊攻打東夏國才是真。當初送親大將中有她父親她已覺奇怪,只是送親而已,怎會勞煩國公大將。如今她是明白了,只是變著法子讓父親去支援罷了,所以才假意求和。
想到聖上比先皇更多幾分智謀,柳雁心裡舒服許多,之前還怕皇帝是莽夫,如今看來不是。
帝君非莽夫,對大殷來說,是福氣。但願不是好戰之人,像先皇那樣勞民傷財。
六月初,她同宋宋義結金蘭。過了白事百日,得了易家應允,接她到家中來小住。只是她常待四夷館,便想將她託給魯陽公主。
魯陽公主一聽這請求,瞥了她一眼,“你求本宮這個,不過是因為想借本宮的地位為你好友遮風擋雨吧。”
說罷,得意地看著她,就等著她被當場拆穿的尷尬。誰想柳雁毫不隱瞞,點頭,“對,正有此意。”她笑笑,“嫂子,你們兩人在一塊,還能排憂。宋宋脾氣可好了,我若是不用去四夷館,定會天天陪著她。可我不得空,只好拜託您了。”
她這樣坦誠魯陽公主倒不知說什麼好,鬼使神差點了頭。柳雁大喜,當即將宋宋交付給她。有了公主做玩伴,易家人更要敬宋宋三分了。
等過了幾日,柳雁休沐,同宋安怡在房裡剝瓜子吃,見她面頰紅潤,知她過得舒坦,又摸摸她的肚子,“外甥呀外甥,這幾日吃的可好,睡得可香呀?”
宋安怡笑道,“他哪裡了能聽得到你說話。”
柳雁將剝了一小碟的瓜子仁推到她面前,繼續剝自己的份,“宋宋,你覺得公主為人如何?”
宋安怡說道,“公主人很好。”
“怎麼個好法?”
宋安怡想了想,“倒是跟雁雁你很像,都是率直的人,只是呀,更像三年前的你,如今的你穩重多了,公主她……”她壓低了聲音道,“好似有些毛糙。”
柳雁正想點頭,一想又不對勁,瞪眼,“你這不是說我往日很毛糙麼?”
宋安怡抿唇笑笑,見她要將瓜子仁收回,忙護住,“我說了大實話,你倒耍賴了。”
“就耍賴。”柳雁笑著笑著也不拿了,在宋宋眼裡,有不好的人麼?不過她越發覺得公主不是不簡單,而是太簡單,簡單到讓人總覺得她不該是那樣,便加了諸多揣測。
“咚咚。”門突然被敲響,下人在外頭道,“姑娘,桉郡主來了。”
柳雁正要好奇她來做什麼,一想魯陽公主還得喊桉郡主一聲堂姑,這才瞭然。她於桉郡主隨意得很,聽了就罷了。倒是宋安怡聽見她過來,拉著柳雁一起過去。無奈,只好跟她去。
桉郡主確實是來柳家看望這侄女的,兩人年紀相仿,自小就有交情。只是桉郡主不願看見柳雁,因此一直沒來。魯陽公主不知桉郡主和柳雁之間的事,催著桉郡主來。
柳雁是不樂意進了嫂子房間,桉郡主也是不自在地在魯陽公主房裡待著。好在有宋安怡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在,三人便對說這孩子的事。
一會宋安怡要去解手,魯陽公主說道,“我也去。”
等兩人結伴走了,只剩柳雁和桉郡主。兩人瞧了幾眼,半晌桉郡主才道,“等齊家哥哥回來,你們就成親了?”
“嗯。”柳雁說道,“你也趕緊找個婆家吧。”
“等你們真的成親了,我才嫁。”桉郡主咬了咬唇,“因為不死心,只要你們一天不成親,我就有機會。”
柳雁在這件事上突然不想用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