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一邊繼續四處打量著什麼,一邊頭也不回地大聲回答:“今天早上,我們在約翰遜先生家中調查的時候,我在經過臥室的牆壁上發現了一個淺淺的螺旋狀印記。我相信,這個不起眼的印記大多數調查員都漏掉了,但它很重要。”
“我注意到了,”芭芭拉道,“但那個東西有意義嗎?我以為。。。。。。或許只是約翰遜先生的女兒隨手畫的?小孩子在牆上亂塗亂畫不算稀奇。”
羅伊搖搖頭:“不像,根據我的經驗,它更像是特定娛樂場所的入場門票或是會員身份的象徵。就在白天你堅持讓我小睡一會兒的時候,我的幾個線人拿到了我傳給他們的這個螺旋標記的照片,然後去大街小巷去走訪核對,就在下午四點左右我的一隊線人反饋回了情報。”
“這家夜總會。”芭芭拉說著,目光已經落到了不遠的幾名貴客身上,他們或在肩處或在手背上都各自印有那個螺旋狀的標記,“犯人是這裡的常客?”
“有可能。劫匪中的一個的手背也許不慎沾了水——今早那面牆留有印記的部分還略有潮溼感,也許他在捉走掙扎的孩子時手背貼在了牆壁上。”
“那現在的計劃就是。。。。。。我們來這裡隨便找個看上去長得像綁匪的人問問?”芭芭拉又問,“這個地方身上印著螺旋標誌的人數以百計,我們還是在大海撈針。”
“那可不一定,我們有更小範圍的目標。”羅伊忽然停下了腳步,“那邊。”
芭芭拉目光投了過去。那邊一張柔軟的真皮沙發上一吊兒郎當的男子一腳翹在扶手上躺臥著,雙臂盤結的肌肉裸露在瀰漫著酒氣的空氣中,上面紋滿了紋路各異的紋身。周圍一圈的沙發上擠著的像是他的小弟,桌上或立著或躺著半空的酒瓶。
“溫斯特,負責佩里奧利財團的一個叫做‘債務管理’的部門。起初是當公司遇到一些欠債賴賬的客戶時,他會帶著自己私人的朋友出面,用一些非常規手段逼迫還債,現在他的業務範圍越來越廣,已經發展到了任何公司覺得棘手的問題都可以由他們出面。根據今天我的線人彙報,他似乎同時加入了當地的一個毒販團伙,那麼我猜旁邊的這些夥計就是他在毒販裡的朋友了。”
“你覺得約翰遜先生這件事也有可能是他們處理的麼?”
“誰知道。不過還有一件挺巧的事,”羅伊繼續道,“這個毒販團伙的頭目,最近似乎有殺手想要他的腦袋。”
“****特。”芭芭拉略微壓低聲音,道,“現在怎麼辦?直接守到他們出門,然後找一條沒人的巷子拖進去玩點老套的遊戲,看看有沒有人願意招供?”
“或者,”羅伊看著毒販中間的一名留著絡腮鬍的壯漢起身離開了同伴們的座席,徑直走向廁所,說,“我先去上個廁所。”
那位絡腮鬍大漢解完手,走到洗手池邊時,年輕的偵探已經斜靠在門邊等著他了。
“紋身不錯,警官。”羅伊打量了他胳膊上的紋身,讚道。
這位大漢表情波瀾不驚地打量了他兩眼,猶豫半秒後,似乎就決定了不理睬他徑直走開。
“你一定在想是什麼讓你暴露了。”
壯漢情不自禁停下了腳步。
“很多你不經意的動作,比如利用杯子倒影觀察身後接近的人,那可不是毒販子能教的功夫。另外就是你的紋身,幾乎再明顯不過是一次性被紋上去的了,全部都是新的。不像你的那些朋友們,雖然你們看上去差不多,但是行家就能一眼看出只有你是為了儘快融入新團體而一口氣紋上的。”羅伊一口氣像打機關槍一樣說到這裡,換氣時才終於頓了頓。
壯漢冷笑一聲:“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你是不是喝高了,小子?如果你想招惹我和我的兄弟,還有更容易的方式。”
羅伊走上前一步,認真地說道:“我是哥譚警署的偵探顧問羅伊·格林,說起來我們其實也算是同行。放心,我沒有任何企圖破壞你或許精心策劃已久的臥底計劃,但我現在手上正有一個非常緊急的案子。一個女孩被抓了,因為她父親犯下的一些錯誤,她不應該成為犧牲品。就在我們現在說話的時候,她隨時都面臨著生命危險,所以我希望你能盡力提供給我們一些情報。。。。。。任何相關情報都行,多小的細節都可能拯救一條無辜的生命。”
這位絡腮鬍子的大漢猶豫了。思忖許久後,他左右確認了無人後,拉著羅伊走出廁所,小聲道:“好吧好吧,原則上說我是禁止向除了我上司以外的任何人透露身份的。但我知道你,你可是警署裡的風雲人物。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