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該一齊想辦法把屍體解決掉,況且我根本就不想知道令狐……令狐是怎麼死的!這隻會帶給我麻煩而已!所以你們要發誓,絕對不能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就算將來有一天警察查到是你們之間的誰幹的還是一起幹的,都不能將我跟這棟房子扯進去,這是我唯一的條件。”
郭力緊皺著眉頭,偷偷觀察著柏彥。柏彥當然一股勁地點頭,神采煥發的。
“我發誓。”郭力開口,抖擻了精神:“這件事我絕對不會說出去,將來也不會將你拖下水。”“我也是,我也發誓!”柏彥簡直樂瘋了,說:“要是我將這件事說出去或是將你拖下水,我就身中七七四十九刀不得好死!”
“那好!”我鬆了一口氣,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處理他?”我指著令狐。他大概沒想到自己死後竟會成為不明不白的籌碼,陷入狗屁不通的交易裡吧。
現在,我要做的事情可以說是非常簡單、卻也非常艱鉅。就是使這兩個兇手將焦點聚集在消滅犯罪證據上,而不是懷疑對方爽快加入交易的背後目的。畢竟,矛盾從一開始就存在,我只能將場面打亂、重新整理,而無法消滅矛盾本身。
荒謬的,三個兇手,圍著一具屍體坐下。
我看了看柏彥。
“這個……這邊再往上十幾分鍾就是梧棲海港了,把他往海里一丟就行了!說不定一路隨洋流飄到美國也是很有可能,要是飄到非洲就更沒問題了。”柏彥說完才發現自己失言了。自己殺掉了郭力的枕邊人,居然想隨便處置屍體了事,郭力要是生氣反悔就慘了。
於是柏彥頓了頓,自言自語:“從昨夜開始我已唸了好幾百遍的往生咒跟南無阿彌陀佛,算算時間,令狐兄現在應該已經往生西方極樂、修成正果了……所以呢,我想屍體是身外之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嗯,在海里也逍遙自在些……”
“你在鬼扯什麼?”我打斷柏彥的恍神言語,責罵道:“丟在海里遲早會給衝上岸來,但時候查起來你能脫得了干係?依我看,還是找個地方掘個坑埋了比較妥當,地方當然是越荒涼越好。”
郭力點點頭,不發一語。他跟大獲解脫的柏彥不一樣,他的思緒雖然依舊混亂,但年紀與涵養讓他看起來深沉多了。
“但……但他好大一個,這下……”我刻意避開令狐的屍體,假裝我實在不想多看一眼:“這下有點難處理,你們有裝得下他的大箱子嗎?”柏彥立刻介面:“怎麼可能有箱子可以裝得下這麼大的一個人?當然要……”柏彥及時住口,抬頭看了看郭力。“我在想,分屍會不會比較妥當一點?”郭力謹慎地回答。他本來就準備好一堆工具要分屍。“這分屍我受不了,我不敢看。”我為難道:“這個部份就由你們兩個自己去做吧。”“應該的。”柏彥跟郭力不約而同說道。
瘋狂的想法一旦啟動,理性的討論就理所當然盤據在三個兇手的語言裡。
“分屍要用什麼工具?一般的刀子行不行?”柏彥天真爛漫問。“恐怕得鋒利一點的,才比較……嗯,比較稱手,比較有效率。”郭力壓抑著自己的回答。“不知道用這把現成的刀子行不行?咦?這不就是樓下廚房那把刀子嗎?”我大驚小怪指著令狐身上的兇器,裝出一副很想知道是誰拿的刀子、卻又不想真正瞭解的欲言又止。“這工具……這工具我可以張羅,別用這把刀子吧。”郭力一定是想拿他準備好的鋒利手術刀,不過生怕觸怒柏彥而一直不敢提。
他不想讓柏彥知道,他早就準備好用殘忍的手段要支解柏彥的甜心男友,那樣赤裸裸說出來的話,心情看起來異常愉快的柏彥恐怕會反悔。
“不,事不遲疑,我贊成房東的建議,這件事越快落幕越好,越拖下去出事的機會就越大,就用這把刀子吧。既然它可以殺死人,可見一定很鋒利,水可以走船也可以翻船,行了。”柏彥果斷說道。
郭力看了柏彥一眼,他實在越來越糊塗了。但郭力確確實實送了令狐的性命,這明確的、可體驗的事實讓他在過程中處於完全被動的角色。說不定,柏彥是心情惡劣到了頂點,於是乎性情大變?
“這刀有你們的指紋,我是堅決不碰的,你們自己來吧。”我說,索性坐到床上。“還需要幾個堅固的大塑膠袋,地上也要鋪一個,免得血流的到處都是、不好處裡。”郭力早已想好。“我去樓下買,很快回來。”我說,作勢站起身。郭力像是深怕我反悔似的,阻止道:“不,我的房裡正好有幾個,我去拿吧。”柏彥深怕郭力反悔,說:“不如先割了吧,就在浴室裡割不就得了?大家同舟共濟,一鼓作氣將它給分了,免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