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但此刻不同,鐵鏈在他的手中輕易的揮甩著,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而這時候,在前頭觀看的眾人才發現,這鐵鏈的前端竟然綁著一支巨大的毛筆。
不明所以的百姓們紛紛詫異不已,就連石將軍也皺著眉頭,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隱隱約約也能猜想到會不會是要用這鐵鏈上綁著的毛筆題字作畫之類,可是想想自家兒子那難以入眼的字跡與畫作,他便搖搖頭打消了這樣的猜想。
可是,眾人想象中的題字作畫並未出現,石司徒腳下猛力一踩,那大鼓發出了震耳的聲音,那巨大的鼓聲就如同是一個指揮著千軍萬馬的將軍,一聲令下,金戈廝殺之聲不絕。而鼓音一落,方笑語手中的琵琶奏出了十面埋伏。一瞬間,眾人的心都跟緊張起來。
琴音伴隨鼓音,彷彿帶人進入了一片殺伐之中,親身感受著能夠沸騰血液的緊張感。而漸漸的,方笑語的琴音開始變的舒緩起來,讓原本繃緊了神經的眾人開始放鬆了身體。
方笑語偷偷的跟葉西辭打了個眼神,葉西辭立馬心領神會,簫聲再次悠揚的吹起,上一刻的金戈鐵馬不復存在,這一刻似是柔情萬種,簫聲中竟是帶著一股子柔腸萬斷的蕭瑟之感。
而石司徒接到了方笑語的眼神,也立刻將手中的鐵鏈一甩,那鏈子竟是朝著高臺下百姓站立的地方飛了過去。
百姓們立刻嚇的東倒西歪,那鐵鏈伸出去的地方自然而然的被避讓出了一塊空隙。
原本眾人以為這是石司徒失誤了,卻不想,那正對著高臺上的石司徒的前方突然伸出一塊白綢,與那鐵鏈緊緊的纏繞在一起,而後,人群之中忽然一人飛身而起,配合著此人,天空竟是灑下了五彩繽紛的花瓣。
眾人被這突發之事給震驚的愣了一愣,隨後就見那自人群中飛身而出之人一身如同天空一般藍色的衣裳,手中一條白色的綢子與鐵鏈纏繞在一起,而石司徒在高臺上猛一用力,那鐵鏈回到石司徒的手中,帶著那白綢子和如同九天飛仙的仙女一起拉向了高臺。
下頭先是驚疑聲,隨即漸漸便有了歡呼。這種新鮮的體驗,他們從前從未見到過,今日算是開了眼界了。
而有些有心人一看便發現了那藍衣女子,竟然是方笑語身邊一直跟著的一個武婢,好像是叫絲竹還是什麼的,一時間神色各不相同。
就在眾人疑惑這女子飛身而來究竟是要做什麼時,就見那女子輕盈轉身,不動聲色的推開了險些將她抱住的石司徒,手腕翻飛間,那與鐵鏈纏在一起的白綢已被她輕鬆的抽出。
葉西辭的簫聲未停,絲竹卻繞著那白綢在鼓面上以腳尖著地忘情的旋轉著。
寬大的藍衣隨著風起舞,手中的的白綢繞著她的身體,給灰霾的天空帶去了一絲顏色。
石司徒笑著看向絲竹,神色中全是溫柔,隨即配合著絲竹的舞步,兩人忘情的在鼓面上起舞。
臺下的石將軍神色有些古怪,他也不想多想,但他隱隱的覺著自己的兒子似乎……
可對方只是個丫鬟。他倒不是非得多麼看重門第之見,只是,但反差的不太多的,他也就隨著去了。可一個丫鬟……這是奴身啊。難道將來自己的兒子娶了一個奴婢,生個孩子還得給方笑語為奴不成?
思緒被連續的鼓聲給打斷,他重新望向高臺,發現這緊密卻不雜亂的鼓聲竟是那絲竹操縱著柔軟的綢子砸在那中鼓之上發出的聲響。
石將軍駭然。方笑語這丫頭是個怪物,就是她的奴婢也是個怪物不成?
那綢布一看便知,與普通綢布無異,柔軟、絲滑,若非是武功極其高強,內力極其深厚,斷不可能用綢布敲擊鼓面還能發出這樣大的聲響。
他自問他也能做到,不過卻會很勉強,不可能發出如此勻稱的節奏,且他多大的年紀了,方笑語的丫頭又是才多大的年紀?這又如何能相提並論?
鼓聲如雨般砸向天空,此時,天已經完全亮了。
絲竹翻飛著手中的兩條綢子,身子向後一壓,她整個人都傾斜在鼓面上,竟完全沒有要摔倒的跡象,而此時她一隻手操縱著一條綢緞,雙手左右開弓,一手揮舞著一條綢子,蘸向了大鼓邊的小鼓上放著的墨汁,隨即一心二用,分別在左右兩邊的中鼓上作畫。
那畫看起來有些意義不明,也許是離著遠的關係,根本看不出究竟畫了什麼。而此時石司徒也是臉色一變,那笑容看起來足夠的寵溺,隨即也揮舞著手中的鐵鏈,將小鼓上放著的像是水一般的東西直接甩向了絲竹所作的畫作之上。
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