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往投上蔡……”
薄盛默然一嘆,與劉胤稍一對視,便欲出言,誰知劉胤卻搶先一步,看著孔煒,笑道:“孔首領願棄戈從鐮,我家小郎君乃晉室之仕,奉召入北,以復綱常,自是對此喜聞樂見,卻不知,孔首領意欲幾時動身?”
孔煒道:“明日。”
“便如此!”
劉胤按膝而起,朝著薄盛點了點頭,對孔煒道:“劉胤先行下山,紮營,且待明日。”
孔煒道:“劉縣丞何不宿營山中?”
劉胤拱了拱手,嗡聲道:“異地不宿,乃軍規!”言罷,挑開草簾,大步而去。
薄盛追出草舍,與劉胤一陣耳語,劉胤掠了一眼林間,默然點頭。
劉胤率隊下山,途中見得炊煙四起,嘴角揚起冷笑,將欲出林,身後傳來陣陣嬌喝,回頭一看,只見孔蓁打馬而來。
來得極快,縱使林叢如劍,人與馬渾然一體,穿插於飛,似蝶若鶯。
待至近前,一勒馬韁。
“希律律……”健馬揚蹄,直欲翻覆。
劉胤讚道:“好馬術!”
“非止馬術,速速下山,孔蓁願與汝一較槍劍!”孔蓁繡足死蹬三角馬蹬,人隨馬立,高出劉胤一頭,居高臨下的俯視,嘴角揚著戲謔。
“劉胤之劍,不與女子為敵!”
劉胤濃眉一挑,懶得理她,拔馬便走。待至嶺下,吩付軍士紮營。焉知,孔蓁也尾隨而止,瞥著嘴角,冷笑連連。
待營帳扎畢,劉胤翻身下馬,正欲入帳,孔蓁拍馬而來,喝道:“堂堂八尺男兒,卻不敢迎劍於槍,莫非劍鏽於匣,不敢示人爾?”
“鏘!”
劉胤撤出重劍,隨意晃了兩晃,笑道:“若與汝敵,不出三合,劉胤必擒汝於懷,勝之不武,何需言武!”
“徒逞口舌之利也!駕!”
孔蓁面紅欲滴,惱怒羞發,橫拔馬韁,斜衝十步,而後,調轉馬首,朝著劉胤直插而來。
“嘿……”
劉胤翻身上馬,劍槍猛然相及,卸其力,拔馬避過,高聲道:“一合!”
“駕!!”
孔蓁暗咬銀牙,縱馳如飛,驀然一個燕子伏首,斜斜避過打橫削來的重劍,翻身一槍,疾刺劉胤下脅。
極其兇險!
“希律律……”
劉胤一聲輕喝,雄壯的身子竟然在馬背上倒伏,壓得馬首高高翹起,亂刨著前蹄,經此一避,已然避過一槍,順勢一拉馬韁,大黃馬斜踏,跳出三丈外,高聲道:“二合!”
“駕!!!”
孔蓁粉面一陣紅、一陣青,好似覺得難以力敵,當即秀眉一揚,拔馬便逃。
劉胤濃眉一豎,若是她就此逃了,那自己擒不得她,便乃不勝即敗,當即縱馬揚劍,狂追。便見得二騎一前一後,追逐於荒野中,踏得沙塵滾滾。
“莽夫,吃我一槍!”
便在劉胤越追越近,馬首銜上馬股之時,孔蓁一聲嬌喝,柔軟的身子往後便仰,而手中的長槍卻疾疾刺向劉胤左肋甲薄之處!
槍頭寒光,乍射!
間隔太近,避無可避!
“三合!”
眼前即將被一槍洞穿,劉胤暴然一聲大吼,不避反進,竟然輪起拳頭,一拳砸中槍尖斜面,薄薄的護手甲瞬間被擦裂,而血水四濺之時,槍尖已然一歪,擦身而過。
劉胤順勢切進,重劍再度一斬,“啪”的一聲,斬落長槍,攬手一探,將孔蓁打橫抱起,扛在肩上,一陣飛奔,高聲道:“三合!!”
孔蓁羞怒欲狂,亂踢著小腳,怒道:“放我下來!再行比過!”
“啪!”
劉胤拍了下她的屁股,冷聲道:“女子,莫弄槍!汝欲殺我,所謀在何?”
孔蓁不答。
“啪!”
屁股上再捱了一記。
劉胤冷笑:“汝殺我,汝父便投不得上蔡,不入上蔡,闔族便安?然否?”
“然,非也!”
孔蓁面上紅透,渾身也在顫抖,眼睛卻在劉胤身上某處一滯,而後,飛快的拔下頭上髮簪,朝著劉胤的後脖心便是一紮!
“嘿!”
她扎得極快,奈何劉胤卻早有防備,大手一探,便捉著了她的手腕,順勢再一拉,已將其攬在懷中,用力一捏,髮簪墜地。而此時,他們已奔至無人之處!
“汝,汝拔劍於女子,非大丈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