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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部分

劉濃讓開些許,笑道:“仰觀月落復日出,亦乃人生之美事。”

荀灌娘歪頭看了他一眼,默然坐在他身旁,秀眉挑了幾度,輕聲道:“駱隆此人,可遠而不可近,汝自行事,何需與其為謀?”

劉濃淡然一笑,以手枕頭,看著皎潔鉤月,悵然道:“天下之事,若謀必有所圖,劉濃所圖在何,荀娘子應知。”

“哼!”

荀灌娘細眉一皺,冷冷一哼,轉眼卻見他眉心凝川,面上神色亦如天上之月,不勝寂寥。女將軍心思一轉,雙手環抱著膝,幽幽一嘆:“亂世之下,豪傑並起。但凡英豪,為逞已心,殺伐果斷,往而不滯。今夜,汝為何孤臥於此、作此神態,灌娘不知,亦不願知。灌娘只知,汝而今已然歸帳,不日將回汝南,而汝昔日之言,猶歷於灌娘之耳。”

言罷,瞅了瞅劉濃,一眼卻見自己的影子斜伸,將劉濃的臉籠入了陰隱裡,秀眉一彎,雙手反撐,嘗試著,慢慢的躺了下來。

風,悠悠的吹,月,輕輕的蕩。劉濃與荀灌娘肩並著肩,彼此心跳可聞,髮絲飛繚,時而互纏。劉濃心中卻並無異樣,唯有恬靜的安然,真想就著此月、此景,一睡不醒。

良久,良久,彎月悄隱,東天奄奄浮白。

“咯嗚嗚……”

雄雞飛上了屋簷,朝著東方,放聲長歌。如此三番,金日破眼,猛然逼出一道光茫,如暈蕩散,驅逐著黑暗,破除著蒼茫。

駱隆一步踏出祖逖軍帳,抬著寬袖遮著眼睛,仰觀紅日初升,少傾,慢慢放袖,迎視著奪目之日,嘴角一歪,搖了搖頭,快步離去。

……

“簌!”

劉濃驀地睜開眼,霎那間,星湖璀璨、亂顫不休,繼而,徐徐一收,凝聚眼中作一點,慢慢支起身,瞅了一眼身側猶自沉睡的荀娘子,默然一笑,走到高臺邊,握拳對於胸前,迎著紅日,緩括、緩括。

“格格……”

嬌笑聲輕傳,匆匆一回頭,只見荀娘子翻了個身,面向了自己,秀眉皺了起來,睫毛眨了幾下,嘴角吧嗒兩下,而後,幽幽醒來,一眼看見劉濃,神情茫然,隨即,眸子一聚,“唰”地坐起身,又眨了下眼,眉頭緊皺,揉著腦袋,問:“幾時了?”

劉濃笑道:“將近卯時!”言罷,快步下臺。

荀娘子追到高臺邊,倚著旗柱,叫道:“速去速回,尚要回穎川,咱們有兩千……”

“且待我歸!”

劉濃回過頭來,看著曉日下的荀娘子,濃濃一笑……(未完待續。)

第兩百九十五章 策馬榮歸

紅日臨東,劉濃向祖逖請辭。

祖逖稍作沉吟,隨即應允,並贈劉濃戰馬千匹,以謝護糧從戰。

此戰,祖逖斬獲極豐,得良馬近萬。

劉濃便未予拒絕,又向祖逖辭謝帳中女子。此事,祖逖皺眉想了一想,未予同意,且顧左右而言它。日已過卯時,不可再行久滯,劉濃只得作罷,引軍出城東,原路回返,直走虎牢,將由洛陽而入穎川,再歸汝南。

數日後。

石勒遣信使入陳留,欲以良馬千匹,置換一人。祖逖抿著頷紋,未作一言。信使細辯祖逖神色,將籌碼加重一倍。祖逖冷笑,摸索著案上茶碗邊緣,默然不語。

次日,信使再度拜見祖逖,復提此事,欲以良馬五千匹換之。

祖逖冷冷一笑:“城中,並無此人,或已亡於亂戰之中!”言罷,命人帶信使前往城西,並喚過駱隆,細細一番交代。

信使入內,但見人去樓空,血漬斑斑,大驚失色,倉皇離去。

石勒聞知此事後,面色陰沉凝水,縛桃豹於柱,鞭聲遙傳四野。

是日,駱隆與祖逖登塔遙望鄴城,笑道:“將軍思謀久遠,駱隆愧不及也!”

祖逖冷聲道:“柔然人驍勇擅戰,石勒若得,涼代二州定為其靖平,屆時北地危矣!休言五千匹馬,便是萬馬奔騰於眼前,豈可只顧其利也!再則,若欲討馬,祖逖當驅兵而前,探手取之……”一頓,又道:“此事,需縝密,想必劉……唉,瞻簀亦知,到此為止!”

“諾!”

……

劉濃至虎牢,攜上虎噬衛直撲洛陽,未有片刻停留,翻過陽乾山進入穎川,許昌城尚寄存著幾近兩千匹馬,需得一同帶回汝南。

一入穎川,劉濃放慢了馬速,任由飛雪自行奔跑。身後傳來格格笑聲,勿需回頭,乃是那胡人女子,名喚鬱久閭柔。不愧是馬背上長大的女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