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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似為誰準備。

“小郎君,來了……”

“來福坐吧。”

來福欲起身行禮,劉濃擺了擺手,坐在另一張胡凳上。

倆人都未說話,一時靜默。

來福內穿墨色勁裝,外罩雪白披風,腰間的重劍之端垂在雪地中。劉濃一身月白融於雪中,唯餘頂上青冠與一雙璀璨如星的眼睛,相互輝映。

良久良久,劉濃被雪纏裹,遠遠一觀,既若雪蛹,又似一個蹲坐的雪人。

“呵呵……”

突然,那雪人冷冷一笑,伸手抹了一把臉,輕輕一甩手上的雪水,看著眼前亂吹亂燎的雪,淡聲道:“七載心血,化為烏有。此敗,敗在心中。此敗,敗得正常,敗得理所應當,終究是力不夠強。兵欲行其正,攜萬斤之力而往,堂堂皇皇。然,我之力皆在他人,已之力,薄如此雪,被風一繚,為陽一照,便化烏有。”言罷,嘴角掛起一抹淡笑。

“小郎君,勝敗,乃兵家常事!”

來福慢騰騰的起身,走到劉濃面前,按著劍、單膝跪下,雄壯的身軀如虎蹲踞,身後的白袍隨風旗展。

劉濃淡然道:“來福,載將近,朝庭徵召亦將至,來年初我便及冠,及冠後……理應前往北豫州。”最後一句聲音雖是平淡,但卻帶著絕然不返。

來福闔首未起,嗡聲道:“小郎君胸懷雄志,乃成大事之人!來福粗鄙,不能為小郎君分憂,然,莫論小郎君欲往何地,來福定當追隨,闔莊上下亦是如此。小郎君勿需憂慮江南之事,主母身體安康,莊內又有楊小娘子與李先生,莊外也有劉誾。待得他日,小郎君再回江南,便再不用畏懼任何人、任何事。”

“然也,唯已之力,方可依憑!來福,多謝!”

劉濃站起身來,朝著來福深深一揖。來福哪裡敢當他的禮,原地將身一旋,避過,抬頭時,卻見小郎君拽著袍角走入了草院中。

“小郎君,來福以君為榮……”來福按著劍慢慢起身,臉上綻滿了笑容。

“吱呀……”一聲響,草院門閉,來福按劍挺立於門口。

劉濃穿過草院天井,輕輕推開門,屋內壁爐已燃,透著暖意陣陣。室中,鋪著簇新葦蓆,葦蓆的一角,擺著食盒,置著琉璃茶具。

四張長案分佈於室中,上面捏土作城,起起伏伏,正是江南江北軍事地形圖……(未完待續。)

第兩百零八章 乘帆出海

整整兩日,劉濃將自己鎖在草院中,除了綠蘿送飯食,別人一概不見。

“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劉氏搭著巧思的手臂,沿著迴廊急走,一邊走一邊喃道。

巧思道:“主母勿憂,綠蘿說小郎君好著呢。”

“胡言,獨自憋了兩日,尚能有好?”

“主母,巧思沒胡說……”

“唉……”

劉氏心善,極少斥責巧思,此時顯然她已心亂如麻,拍了拍巧思的手,匆匆的來到西樓,一眼看見嫣醉與晴焉守在門口。劉氏愣了一愣,兩婢彎身萬福。

“孃親!”

“劉伯母……”

一走入室中,楊少柳與橋遊思起身迎來。

“遊思也在啊。”

劉氏深深的看著橋遊思,摸了摸她的手,笑道:“手都冰了,需得多穿些,可是為虎頭而來?倒教你笑話了,笑話了……虎頭,虎頭,唉……”

橋遊思羞紅了臉,盯著自己的腳尖,細聲道:“伯母有事,遊思先行告退,稍後再去拜見。”說著,淺淺一個萬福,搭上晴焉的手便去。

劉氏心中極是憐惜橋遊思,目送著她離去,又轉目看向楊少柳,嘆道:“柳兒,你阿弟拘了兩日了,別人他不見,但柳兒他不敢不見,莫若……”說著,可憐巴巴的看著楊少柳,希望她能去看看。

“孃親!”

楊少柳一聲嬌嗔,煙眉微顰,稍稍想了一想,橋遊思也是為這事來見她,心中更惱劉濃,冷聲道:“罷,少柳這便去看看,看他要做甚!”

言罷,眉色一寒,提著裙襬邁出室,領著夜拂與嫣醉、紅筱三婢便走。

劉氏追到廊上,喚道:“柳兒,切莫罵他……”

“哎!”

楊少柳脆脆一聲應,絲巾遮掩下的半邊俏臉卻更寒,快步走向草院。

來福挺立在草院門口,一大群人簇圍著道路,私語紛紛,羅環、曲平、高覽、北宮、胡銘等人皆在,小靜孌捏著團團雪球,東一下、西一下的亂扔,也不知她在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