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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故,劉濃將下高臺之時,心中卻突地一跳,總覺事情極其怪異,不會如此簡單,細細一陣沉吟,皺眉問道:“彥道,援軍為何來得如此之快?”
“來得快,有何不好?”
袁耽神情一愣,轉念一想:‘部曲軍營位於城西,怎會來得這般及時?’當即叫過那名郡役首領,沉聲道:“蘇三,吾命汝前往蕭氏塢院,請劉小娘子,為何未見其來?援軍又從何而來?”
郡役首領揖手道:“回稟典臣,職下前往蕭氏塢院之途,恰遇劉小娘子,其命職下先行,其人隨後便至。蘇三歸時尋思,典臣身陷地,不可耽擱,故而調渡口甲士前來,正欲請典臣治罪。”說著,“撲嗵”一聲跪在地上,抬頭看向袁耽,眉色間極其誠懇。
蘇三乃本地庶族濁吏,袁耽到歷陽對他多有提拔,而他事袁耽也極為忠誠。
袁耽注視著蘇三,心中雖是微有不忿,卻終究只是冷冷一哼,揮手道:“罷,念汝一片忠心,日後切不可滋傳我命!”說著,又對劉濃笑道:“瞻簀,方才袁耽一時竟忘,今日渡口有五百駐軍,離此極近。幸而,蘇三見機得快……”
“渡口!!”
一聲輕喝,劉濃緊皺的眉頭,瞬間一放,便是渡口,流民定是為渡口而來,匆匆走到高臺邊緣,放眼一看,那裡還能看見那束火光。
袁耽見其神態有異,走到他身側,笑道:“瞻簀,何故驚異?”
劉濃指著渡口方向,眯著眼睛,冷聲道:“流民撤退時,乃是往此方向退卻,那裡唯餘渡口!彥道,流民之意,當在奪舟南渡。而那劉小娘子至今未至,想必其乃主謀。”
“奪舟?!”
袁耽猛然一怔,倏然回神,而後搖頭道:“非也,若往南渡,幾同赴死,她,她豈會如此不智……”
“唉,世人之心,皆欲奔南……”劉濃一聲長嘆,如若未見江中浮游泅渡之民,他也想不到有人寧願冒死,也要強渡大江往南,而此時,審時度勢之下,定然如此。心道:連環計啊連環計,以流民挑起事非,繼而圍營,逼迫彥道調軍,再趁勢奪舟……
“不可,不可,她,她豈可如此行事!”
袁耽一疊連聲,語不成句,眼底神色極其怪異,既有痛楚又帶著迷茫。
少傾,竟仰天一聲大喝,叫道:“安敢如此也,江南無渡可接納矣!江中,江中,唯有遊舟與利箭,往南必亡爾!”言罷,竟猛然一個趔趄,險些滾下高臺,劉濃趕緊一把將他扶住,誰知袁耽卻猛地一甩袖,踉踉蹌蹌奔下高臺,大聲吼道:“隨我前往渡口,勿必將其攔截!”
劉濃豈敢讓他獨自前往,當即喝道:“北宮,率部兩百,與我同往!”
“諾!”
……
星月臨江格外明,鱗波氾濫的大江上,巨舟靜靜的橫臥於渡口。
而此時,長達十丈的船板南北作貫,蜂湧的流民爭先恐後竄向巨舟,不時有人墜入水中,濺起水花朵朵,卻無人驚呼。而那入眼可見的江水中,則撲騰著一個個的人頭,沿著巨舟上垂下的纜繩,攀爬而上。
她站在船頭,抱著一柄半人高的鳳首箜篌,梳著十字髻,臉頰兩側垂著烏雪成環,穿著青布襦裙,腰間圍著雪白的紋幀,一黑一白相襯之下,極其奪目。
此刻,她正望著岸上斜對面,在那山坡上,站著一群人,為首者大袖寬袍卻著步履,左腰挎著一柄華麗長劍,眉宇清秀,正與她對視。
兩人對望已有片刻,船上的女子掌著箜篌,慢慢欠下腰身,萬福道:“謝過。”
隔得甚遠,山上的人根本聽不見,可那帶劍之人卻彷彿領會了她的意思,淡然的攬起雙手,半半一揖,沉聲道:“卿本佳人,卻欲輕生赴死,其奈何哉!罷,聞卿一曲,便為卿做一事,亦算你我相知。”言罷,將手一揮,攜著身後數十人隱入夜色中。
少傾,渡口兩側根根巨樹一陣劇烈搖晃,隨即便聽“噼裡啪啦”亂響聲不絕於耳,樹枝東倒西歪,激起飛沙走石,眨眼間便將道口封死。
“小郎君,渡口被截!”
“典臣,路有斷樹,正行挪移,恐需半炷香!”
“唉!!!”
袁耽神情一頓,渭然一聲長嘆,眼中卻隱隱泛出赤紅,閉了下眼,又匆匆睜開眼轉首四顧,一眼看見渡口的斜坡,當即挽起寬袖,朝著山坡上直奔,狀若瘋魔。
“彥道!”
劉濃放聲大喊,袁耽不理,埋頭往上狂奔,殊不知腳下卻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