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鋒蒼勁若古不似王、衛,亦與陸納、朱燾、郭璞不同,更不消說那兩位女郎。拂平心中奇疑,將其揣入懷中,揖手道:“謝過蕭郎君!”
咦!
蕭然見其並不拆信,嘴角翹起,淡聲道:“守禮古君子,守禮為何?”不待劉濃接話,又道:“蕭然途遇陶龍驤,陶翁尚有口信讓我傳之!”
寒門之首?!
劉濃渭然而怔,不由地想起那年已六十尚且搬磚不墮志的老翁,真是字如其人,拔之若峰,不忘其韌也!
半晌,方回神,揖道:“請蕭郎君言之!”
“陶龍驤言:存志、藏志,皆因我道不可失,而欲展志。而後,若有幸得起,望再續瞻簀之茶矣,請攜祖氏郎君一同前往!”
蕭然側目打量案左神鳥負雛銜魚香爐,似被其精巧之功所迷,而眼角餘光則瞄著劉濃的神情舉止,待見其眉色穩若清風過崗,心中委實拿捏不準此人倒底是何心性。身為次等士族,得聞有貴人願拔擢其才,卻仿若無絲毫變化。不浮不冷,好似心淨如明,如此氣象尚是首見矣,情不自禁的暗歎:誠如支道林所言,此子,猶似谷口之松,我不可窺,倒與一人相似……
想起那人,蕭然眼前似浮現一叢大紫。
拔擢……
正四品以上主府官者,可不經吏部對心怡俊才拔而擢之。陶侃原為正四上階,現為正五上階,究其原委皆在王敦。王敦因忌陶侃軍功,趁其前往述職時將其扣留,並奪其荊州刺史之職貶為平越中郎將,任廣州刺史。陶侃部將不願南下,領軍欲抗。王敦大怒,披甲欲殺陶侃,幸而帳下謀士歸勸,遂命陶侃連夜起行而赴廣州。是以,才有了姑蘇古渡口月下相逢一事。
而此時,廣州為蠻荒之地賊人四起。陶侃自身前途尚且堪憂,卻猶自不忘其志,對劉濃與祖盛期以日後拔擢。需知刺史一般是正四上、下階,然亦有例外,廣州刺史便不過是正五,皆因州亦有上、中、下之分。
其言在此,足見其志在何!
唉!陶龍驤……
劉濃暗暗體會胸口那信帖之暖意,眼神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