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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部分

”將兩手藏於案下,胡亂一陣擺弄,揚著兩隻手,雙眼亮晶晶,問道:“何乃美鶴?何乃駱隆?”

“噗嗤……”孔蓁搖槍嬌笑。

劉濃劍眉一拔,將盞一擱,嘆道:“左為駱隆!”

“咦!!君何故得知?”

駱隆大奇,眼睛瞪得渾圓,狠狠捏了一把左手,青蛙痛煞,“咕咕”叫個不停,聲音洪亮,正是方才那一隻。

劉濃淡然道:“知者自知,不知不知,有何為奇?二蛙同潭,自養其性,一者曰浩然,一者曰詭魅,明心自見!”

“非也,李斯置二鼠,已然言明,其意乃非……”駱隆窺視二蛙已久,胸中自認深藏丘壑,豈會輕易認輸,當即出口反駁。

“非非非,非何也?”

這時,餘鶯疊步而出,三繞兩繞來至案側,瞥了一瞥,劈手奪過駱隆左手之蛙,“啪嗒”一聲,扔入竹籠中,趁著駱隆未回神,復奪另一隻扔入,將籠口一閉,提著竹籠款款而回,嘴裡喃道:“甚好,甚好,尚欠一味肉羹!”

“格格……”孔蓁再笑。

“呃,為夫與人辯論,汝竊為夫煲肉羹,成何體統矣……”駱隆嘴巴張得老大,半天未回神。

劉濃搖了搖頭,微微一笑。

駱隆嘴巴張了張,索性一甩袖子,作灑脫狀,笑道:“既已無蛙可辯,你我當議正事。”彎身拔了根野草,蘸了蘸水,沉了沉神,於案上歪歪斜斜落下一字‘延’,復繚一字‘約’,瞅了瞅,好似對筆鋒甚為滿意。

淡聲道:“祖延據陳國,帳下士卒三千,其人喜色;祖約據壽春,士卒五千,其人愛財、畏妻!其妻許氏,乃壽春名門,與祖延之妻,一母同胞!據駱隆所知,祖約已得壽春士塢擁護,待將軍亡故,願奉其為宗主。然,祖約因事商,常於胡人暗通,故而,將軍之意乃祖延,你我當……”

說著,斜斜看了劉濃一眼,見劉濃神情淡然,嘴巴一歪,提起草根,胡亂一陣繚,將二字皆塗,拍了拍手,笑道:“值此二人與壽春士塢,乃駱隆份內之事。既待將軍亡故,駱隆必使二人爭於壽春!屆時,韓潛等將……”歪頭直視劉濃。

劉濃皺眉道:“劉濃將陳兵於許昌,已得韓屯騎應諾,彈壓諸軍,毋令一卒南下!”

駱隆微微傾身,深深的看著劉濃,目中光芒閃爍不止,稍徐,眯著眼睛,嘆道:“韓潛,重諾之君子矣!韓氏,豫州之新貴矣!劉,美侯,君莫非生而知之,尚未至江北,已然落子於無形?”

“非也……”

劉濃劍眉微拔,冷然道:“君子和而不同,人似而魂非,即乃於此!”

“美侯若乃君子,駱隆亦當如是!”

駱隆淡淡一笑,將草根塞入嘴中慢嚼,繼而,眼睛一轉,沉聲道:“祖納已亡,祖渙已廢,而今,祖道重只知女色!其餘諸子,不足為慮!延、約二豕,皆乃無能之輩,不知乾坤為何物,竟妄圖染指豫州,此乃,為豫州生民計也!待二豕信至,君勿必攜騎入壽春,其餘諸事,責在駱隆!”

“便如此。”劉濃抿了口茶,目光冷寒,半晌,徐徐一收,靜目若湖,隨口問道:“祖延歌姬,乃是何人?”

聞言,駱隆眉梢飛揚,提起酒壺徐徐灌了一口,笑容詭異的瞅著劉濃,啞低著嗓子:“此事甚密,唯二三人知曉,此女乃是……”

“撲撲撲……”身後腳步輕淺,餘鶯捧著托盤,濃香四溢。

駱隆止住話頭,渾不在意的撩了撩冠帶,對劉濃道:“依某度之,今夜月美風清,使君必有美投懷,彼時,但且自問。”

“但且讓開!”

餘鶯斜了一眼駱隆,後者聳了聳肩,慢騰騰挪至案角,翹著嘴巴,神情怪異。餘鶯緩緩曲身,跪於席中,將盤中小菜置放於案,青菜豆腐湯,醬伴魚腥草,尚有兩味小胡瓜,一碟胡桃仁,一碟燻肉,以及一盅蒸蓮蛙羹。

色香而味美,令人食指大動。

劉濃勞累終日,探病吹壎,腹中卻空空無也,當下便提筷慢嘗,餘鶯的廚藝極佳,青菜豆腐湯色澤豔麗,味道鮮美,最是那盅蒸蓮蛙羹,濃而不膩,教人食畢恨少。

駱隆摸著肚子,神情愜意,吧嗒吧嗒著嘴,讚道:“美哉,美哉!殊不知,潭蛙竟味美至斯,駱隆日後,當築潭一方,僅聞蛙鳴矣!”

“然也。”劉濃朝著餘鶯微微點頭。

餘鶯莞爾一笑。

少傾,劉濃告辭離去,駱隆送至桂道口,正了正冠,掃了掃袍,朝著馬背上的劉濃淡然一揖:“劉郎君,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