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其辦理,然而康梁的手下還不大領情呢。
此後,中山先生命日本志士宮崎寅藏帶3萬元到新加坡,勸康有為合作,反被康有為向新加坡英政府指為刺客,將宮崎逮捕。
嚴復對維新運動寄予深切的同情,但也對其魯莽醞釀有所批評,“平心而論,中國時局果使不可挽回,未必非對山等之罪過也。輕舉妄動,慮事不周,上負其君,下累其友,康梁輩雖喙三尺,未由解此十六字考注語。”(《與張元濟書》,《嚴復集》三卷,533頁)康有為等人不能辭其咎。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機會主義者的機會(8)
辛亥之際,他給黃興寫信,建議採取虛君共和制,以孔子的後裔假以皇冠,為一種榮譽及象徵,實際政柄則操之責任內閣。
康有為當戊戌變法時期,為事實上的總策劃,清廷坍塌,猶不死心,和張勳共謀復辟,當了十二天的弼德院副院長。雖說他畢生抱有教皇心態,但在時運不濟的情況下,充當實力人物的頭號幕僚,也是他至死不移的嗜好。這種嗜好上癮之深,簡直身不由己,並且不懼所託非人。張勳復辟,他出力最多。張勳早年任江南提督,武昌起義後,率部企圖頑抗,敗後退駐徐州一帶。其人及所部均留髮辮,人稱“辮帥”,所部稱“辮子軍”。1917年6月,他以調解府院之爭為名,率兵入京,解散國會,趕走黎元洪。7月1日與康有為擁溥儀復辟。至12日為段祺瑞擊敗,逃入荷蘭使館,被通緝。張勳復辟,也促使康、梁徹底分家。
張勳復辟將尊孔和*專制進一步聯絡加強之,其中康有為跳得最歡,他們不長進的行為,導致儒家學說不幸成為*的對立面。在激進的知識階層眼裡,儒學日益與專制愚昧相重疊,成為中國進步的主要障礙物。蕭公權說康有為“在19世紀走在知識界之前,而在20世紀時遠落後於當時的知識界”,“康氏自己或許在不知不覺中,不斷地造成儒學的式微。在戊戌前夕,他勇敢地將儒學與專制分離;然而在政變之後,他以保皇會首領自居,自戊戌至辛亥,反對共和而主君主立憲;復於民國六年(1917)以及十二年(1923)兩度參與復辟,使他的形象與帝制認同,因而被許多人視為民國之敵”。實在是見道之論。
張勳死了,康有為沒事兒。到了1925年,他又主張擁立溥儀皇帝,依然時刻夢想依託實力人物幹一番事業,博取功名富貴,亟思有所表現。
《清史稿》將他與張大辮子合為一傳,放在殿尾的一卷,也算大有深意的。
康有為倒是不願放棄他的獨立性,那個混沌的社會,倒也很好地保持了他的“獨立性”,沒有人做他的思想工作,或者改造他的思想,倒是他當仁不讓,力圖給國人或強梁灌輸他的思想、他的意願。
這較之後世那些被迫一步步放棄獨立性,一步步走向汙穢泥潭的知識分子,佛也救不得,他康聖人,倒不失為命好!
當幕僚的出主意,力求實施,荒不擇路,飢不擇食,所憑者,三寸不爛之蓮花舌,一大肚皮之餿主意。他在技術上甚至沒有徐樹錚、楊永泰那些人的頭腦,也沒有王士珍、饒漢祥的胸懷,而欲成事,直是拿他人做犧牲,根源就是他的當教主的思路根深蒂固。這樣的人,搞儒教,儒教很難看;搞*,*走樣子;搞立憲,立憲變成交換。
對自身提出的主義,孫中山是功不必自我成;康有為是非由我成不可。即使是他人的思想,康氏也很願意插上一腳。他的實踐,因霸王硬上弓而瘸腿,但他卻樂此不疲。
較之孫中山、譚嗣同,甚至梁啟超等人,他,康有為既不是頸血濺諸侯的英雄,也不是上下其手嫻熟裕如的政客,他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大俗人,就是一個名利燻心的好貨之人。作為一個大學者,他又獨有一份盲動的愚昧,這愚昧常常是深不見底。
過度的雄心會忽略物質的攫取。唐德剛先生論袁世凱,說他既無玩物喪志的惡習,也不收藏什麼古董字畫,品簫吹笛,*自賞;平生所好,唯抓權秉政,縱橫捭闔,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政治動物。 txt小說上傳分享
機會主義者的機會(9)
這並非什麼品質,而是用志過分專凝,其他相對忽略,顧不上也。大凡一個目標固守、心有所寄的野心家,往往對物質利益視而不見,但康有為是一個例外,與其說他對哲學感興趣,不如說他對物質情有獨鍾;與其說他對權力感興趣,不如說他對精神操控念茲在茲。多貨傷德,趨利之人,常為朋比,同其私也。東食西宿,一樣不拉。他的信徒唐才常、秦力山發動起義之際,他的手裡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