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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豆大的汗珠就這麼順著鬢角滴落。

若非知曉這只是一劑普通的感冒疫苗,不然,看他擰起的惡臉會以為那是自白劑,用於逼供,讓他無所遁形地招出國家機密。

“看,就痛那麼一下而已,跟蚊子叮咬沒兩樣,就不知道你在怕什麼。”看到不合作的病人,她免不了要嘮叨兩句。

“打針很可怕……”他吶吶的一嚅,表情很像吃到苦糖的孩子。

“醫生也很可怕是吧!”門開心的聲音略微揚高,似笑非笑地將用過的針筒拿到他鼻前一晃。

“是很可怕……”一看到細如髮絲的針頭,神經再度緊繃的任意愛有目眩的感覺。

“原來我在你心目中是可怕的女人,看來我們是當不成朋友了。”她的口氣不無可惜,收起特製的特效藥闔上小型的藥箱。

輕如春風的嘆息聲忽地飄入耳中,任意愛幾乎是踩到鐵釘似地跳起來,表情比受到十隻烏龜攻擊還驚恐。“不不不……不是!你不可怕,一點也不可怕,你是我見過最善柔,最溫柔的月光女神。”

“溫柔?”嘴角扭了一下的她露出奇異的神色,柔軟的聲音中有一絲似嘲的壓抑。

“我不怕你,不怕醫生,不怕……呃,打針,我什麼都不怕,你別……放棄我……”他大聲地喊著,生怕她一個轉身不再理會將醫院視同畏途的他。

任意愛在講到“打針”兩字時,明顯的聲弱了一下,像喉嚨塞了一顆橄欖似地說得很無力,扭捏地漲紅深銅色的腮幫子。

其實他現在的表情一點也不嚇人,反而像哆啦A夢裡的胖虎一樣可愛,雖然看起來體型龐大,卻有著憨直的本質,不失赤子之心。

“好,我知道了,你用不著激動地揮舞雙手,你打到人了。”一絲笑意沁入眼中,不懼他的門開心指指他身後一小點。

“咦,你趴在地上做什麼?”他不記得手有碰到任何“東西”呀!

扶著下巴,惡狠狠一瞪的東方白背靠著桌底抽屜一坐。“閣下的無意識動作可真神準呀!我可以告你傷害。”

哼!他一定是看透他覬覦他的小提琴美女,所以先下手為強地給他一拳,警告他最好別跟他搶。

什麼“大箍不離呆”,四肢發達的人頭腦簡單,來瞧瞧一肚子鬼的執法先鋒,他根本是扮豬吃老虎,腦子靈活,身手敏捷得近乎智慧型罪犯。

這人真狡猾,比身為律師的他還陰險十倍,美麗又高雅的氣質佳人當然是人人想佔為已有,他有必要為了一己之私先下毒手嗎?

“儘管去告,只要你爬得起來。”任意愛聞言反而還故意把助理剛整好的厚重資料往他胸前一放,重重一壓讓他差點斷氣。

“你……你……”這是羞辱,他一定要報仇。

“你慢慢爬吧!我們要去喝下午茶。”他的死活不用理會。

任意愛沒發覺他的手有多麼自然地搭上身邊小女人的香肩,輕輕地環著拉近,好像他曾做過無數次似的,不自覺地想保護她。

巨大與嬌小,黝黑與雪嫩,強烈的對比形成不協調的美感,給人一種既想惋惜又覺得這樣也不錯的幸福感,一剛一柔的組合豈不是浪漫。

巨人也有尋找春天的機會,反正嬌弱的佳人並未拒絕他的靠近,表示他大有希望。

至少可憐的東方白律師是被判出局了,人家看也不看他俊逸外表一眼,當他是多餘的擺設不屑一顧。

“你們看看他是什麼態度,居然就這麼給我走了?!”只留下遠去的背影,叫他咬牙切齒。

“節哀順變呀!東方律師。”他們檢察官一碰到小提琴美女,什麼工作、什麼理智全飛走了,連基本人性也蕩然無存。

一位上了年紀的行政人員走過東方白身邊,冷漠地落下這一句。

“這算是變相的安慰嗎?”他怎麼感到被嘲笑了?

“不,是希望你別跟我們檢察官搶女人,他難得發情。”也許一輩子就這麼一回,錯過了就只能娶越南新娘。

愛他愛不到的某個司法官冷冷一瞟,居高一俯的兩顆大木瓜幾乎要彈出緊身的制服。

“嗄?!”

他默然。

第五章

“任意愛任檢察官在不在?我有相當緊急的事要告訴他。”

一陣風似的身影忽地掃過,閃亮的警徽泛出銀色的光芒,耀眼得讓人不能忽視來者的身份,不由自主地抬頭看了一眼。

但是短暫的光輝一閃而過,少了大頭坐鎮的辦公室像一座死城,在停頓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