溝大壑,成了不可逾越的鴻溝。除此二人之外,更無第三人。
想到這些,蕭影仰天一聲長嘆,心中的豪氣陡增,昂然道:“好,好得很,九年的師門恩情,一路的摸爬滾打,到頭來,原來我蕭影仍是當年深山裡的一介孤兒。師門棄我如敝履,同誼避我如虎狼,我蕭影豈是向人搖尾乞憐之人!”手頭無劍,一轉眼,見身旁有一株腰圍般粗細的大樹,運氣一掌劈出,真個是摧枯拉朽,大樹應手而折。
如塵師徒三人睹之,無不變色。
隨著巨木轟然倒地,蕭影面目蒼涼,決絕道:“從今往後,我蕭影又是一個無父無母、無師無友之人!”
說完他一拉朱瑤的手,說道:“瑤兒,咱們走!”轉眼兩人已在數丈開外。
如塵自後喝道:“站住了!”
蕭影停下腳步,更不回頭,只待她說什麼?
如塵道:“如此就去,太過便宜了這小丫頭。”
轉身對李韓二人道:“宛兒,彥兒,你們好樣的,這等關口,你們得能與師父同仇敵愾,真是難得。一個人武藝低微不打緊,高深武功自可慢慢練就,人品差了,那就無可救藥,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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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回 冰天白刃相煎急
李宛兒、韓書彥躬身齊聲應道:“謹遵師父教誨!”
頓了頓如塵又道:“咱們花間派雖是小幫小派,江湖中亦且仇敵非少,但只須大家同心協力,倒也還怕不了旁人。今日既然有人膽敢欺辱咱們,硬要將咱們要殺之人帶去。宛兒彥兒,你們說該當如何處置?”
韓書彥唯恐事情不夠亂,介面便道:“依我之見,誰敢阻攔,那便殺誰!”
李宛兒道:“宛兒死也與師父不離不棄!”
如塵道:“說得好,正該如此!”
若換作旁人,以蕭影現下的身手,早自按捺不住,非動手不可。但他卻非狂妄自大之人,向來不以武功高強自詡,好多事情都是自行惹上身來,這才不得不出手解決。
然而,此前最親最近之人,一個個與自己反目成仇,眼下又言之鑿鑿,怒目以對,欲誅滅自己而後快。他再怎麼沉得住氣,此時此刻,卻也是激流翻湧,憤情難遏。
朱瑤見他面現悲憤,這般面目,只在他確認她是朱溫的女兒,要殺她那一剎那間,才得見過一次。他此時情緒難控,真要對昔日師門狠下殺手,事後反悔起來,叫他如何做人?
當即輕輕捏著他的手,安慰道:“影哥哥,他們一時矇昧,誤認了好人,日後定有反悔的一天。你且忍得一時之氣,咱們這便走了,好麼?”
蕭影沒想到,眼下在身邊安慰自己的,竟是大仇人的女兒。聽了她的柔絲細語,將一肚子的怒氣壓了回去,一臉感激道:“瑤兒,明知他們要殺你,你還為了我,不肯與他們為難。你人真好,謝謝你!”
韓書彥刷地一聲,自李宛兒腰間抽出長劍,肆無忌憚地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蕭影一怔,猛然回頭,一對清眸盯著韓書彥,不怒自威,面色疑惑道:“憑你也敢當先叫陣?”
韓書彥怒氣勃勃道:“正所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可別小覷了人!”
蕭影神色自若,說道:“倒要看看你有甚麼本事?”
韓書彥更不打話,揮劍一個縱躍,直朝蕭影撲來。
蕭影暗道:“他明知武功遠不及我,還這般肆無忌憚,其間必有蹊蹺,得防著他些才成。”
輕輕一推朱瑤,說道:“瑤兒,你先去,我隨後便來!”
朱瑤也看出情勢有些不對,不想蕭影因為惦記自己而分神,走遠十數步,這才回身,臉上愁雲不展,看著二人激鬥。
如塵、李宛兒心知韓書彥絕非蕭影敵手,雙雙搶身便要上前夾擊。卻見韓書彥劍舞飛虹,將一路劍招運使得行雲流水,端端有劍術名家風範,均自心下犯起嘀咕:“他這路劍法似是而非,有些確然是‘天人九劍’的招式,有些卻不大像。他從何處學得這等高深劍法?”
蕭影雙掌翻飛,大開大合,當真氣吞山河,掌力捲起漫天雪花,直將兩人罩在一個大雪球中。
場外三人只能從兩人的身形氣勢上,方能分辨誰是蕭影,誰是韓書彥。
轉眼間蕭韓鬥了百餘招,兀自不分勝負。
如塵在場外欣喜不已,笑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