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確是蕭影無疑!”
她將蕭影滾在雪中的慘狀瞧在眼裡,心裡便也猜到**分:“蕭大哥定是又中幽情妖姬的陰陽和合散!”
一時間彷徨無計,欲要就身過去撫慰,覺著不妥;四顧尋求救援,亦感無望。直在雪地上急得頓足打轉。
這時只見他一張臉漲得紅撲撲的,渾身如同鼓足氣的一隻皮球,隨時隨地便要爆裂開來。
便在這時,只聽數聲狼嚎,聲音十分響亮,循聲一瞧,登即傻了眼。
不知何時,那些野狼又行圍了上來,瞪著一雙雙冷電似的眼睛,正在兩丈開外的地方舔舌環伺。
群狼隨時便要撕咬上來,這當兒哪容白若雪多想,躬身一把抱起蕭影,這時亦不知自哪來這般大的一股力量,抱著蕭影偌大一個身子,竟是足底生風,飛一般便進了柴院。
饒是如此,群狼也已咬著她的腳跟躥來,便只差得那麼一點點沒咬中。
她左足方入院內,右足飛起一腳,柴扉哐地一響,應聲合上。
飛撲先至的那匹野狼砰地撞上柴扉,哀嚎慘叫之聲被群狼哭也似的吼叫聲淹沒。
白若雪也沒功夫去看那狼有命沒命,掩好柴扉,進屋又閂了房門,將蕭影抱在床上。
內裡雖是滿屋灰塵,好在床的上攏了一頂青紗帳子,塵土盡積帳上,裡面的被褥,倒是頗還整潔。
屋裡生著的火苗漸漸熄滅,白若雪亦不去添柴加火,她此刻只盼小屋是個冰窖,只要可以澆滅蕭影身上的熾熱,便是凍死自己,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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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回 愴然四顧雪茫茫
白若雪滿腦子便是想著如何相救蕭影,可越想心裡越是一團糟。
現下回去向幽情妖姬磕求解藥,雖說為了蕭影,自己何懼群狼在外,便是得能逃出狼口,解藥哪能輕易討到?自己負重抱他入谷,已是極難辦到,向幽情妖姬討要解藥,無異於與虎謀皮,終只是自取其辱。可眼睜睜看著他血管爆裂而死,倒不如先就自己死了的好!
她早就想到幽情妖姬曾經說過的話兒,此刻再又琢磨:“中此催情藥兒,得有異性獻身相救,便可解得。可這……這……啊呀,這男未婚女未嫁,可是丟死人啦!可不這樣做,又有甚法子救得蕭大哥?拋開婚嫁俗念不較,我的一顆心早便給了他,以身相許自是不打緊,可他……可他心裡喜歡的人不是我。我現下以身相救,事後他定會心生內疚,勉強跟我在一起,也是鬱郁一生,這可是害苦他一輩子的事兒!哎,是了,救了他之後,我便躲了起來,一生不再見他。他尋不見我,只當我死了,另結新歡,那也殊不為過。”
蕭影昏昏然滾跌在床,汗水溼遍了渾身衣褲,鼻孔裡滲出淡淡血色。
白若雪嬌坐床沿,瞧著蕭影身上的新郎紅袍,已然在他昏迷掙扎之中,崩裂數處。她知道這件紅袍,必定是幽情妖姬的傑作,卻不知蕭影是否已經做了呂宛兒的新婚郎君?
不過在這一刻,一切變得都不那麼重要。
除了對蕭影的愛,這世上任何物事,此刻都已然暗淡無光。
她摸到身上的扣子,慢慢兒解開來……
屋外狼嚎虎嘯,冰天雪地……
東方日出,皓潔如銀的雪山巒原遍灑金輝,光亮透進窗格,從青紗帳的縫隙中射了進來,照得蕭影惺忪雙眼微微刺痛。
他伸了一個懶腰,便要翻身出被,猛然見到自己渾身赤條條地,身下床單之間,印了一小灘淡淡血漬。
伸手湊眼看時,手上亦有血跡。
隨之遍瞅全身,只從鼻孔處抹下幾粒血斑,周身完好,並無傷破,禁不住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我道老妖婆的陰陽和合散有多了不起,原來不過如此,哈哈!”
他只道幽情妖姬所謂的“血管爆裂而死”,只是讓自己昏迷之中流了一灘鼻血,並無大礙,未免言過其實,聳人聽聞。
他起身著好衣物,頭腦仍自有些暈沉,昨夜竟是怎生來到此處,並未思及。
出得門來,在柴院裡微舒筋骨,略一運功,渾身真氣鼓盪,知道經此一夜,穴道自解,勁道已然回覆。想想此番大難不死,心下好生歡喜。
他提步要出院落,方行得兩步,右足一腳踏上柔軟一團物事,腦子一下驚醒過來,鼻子一酸,戚然淚湧,嘴裡直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