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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部分

悼一番。寺中僧俗呈上素齋,大多人食不下咽,只勉強吃得幾嘴。

因寺中接納有限,大家或坐或站,都在院中古樹之下納涼說事。

蕭影、如塵、朱瑤、呂宛兒等人,以及其餘花間派眾弟子,均被少林寺待為上賓,招呼他們進了一道月門,踏過一條清幽石徑,來到偏院一株亭亭如蓋、遮天蔽日的菩提樹下,坐了兩桌用齋休息。

這兒風光雅緻,遠可見巍峨群山,近可觀少林寺後山如布掛下的飛流急瀑,端是世間佳勝,除此無他。

如塵雖然遠來是客,但卻是蕭影的師父,當仁不讓,坐了首席,蕭影次席左首相陪。呂宛兒坐在如塵右首邊,朱瑤則挨著蕭影而坐。

懷善、懷慈等首座本待相陪,蕭影要和師父等人單獨說話,便吩咐待客僧說,將茶水用度一應招呼好蕭方丈等人,自個去吃齋理佛去了。

席間少有說話,這時如塵轉頭瞧了一眼呂宛兒,又打量一眼朱瑤,憂心忡忡地朝蕭影道:“影兒,此番少林寺大捷,魔首伏誅,餘黨鎩羽而歸,想必往後江湖之中,將會有好一陣子風平浪靜,你與宛兒……嗯,我的意思是說,咱們花間派師徒一眾,一路走來,經歷了這許多風風雨雨,沒能過上一天太平美滿日子,往後也該好好休整休整。往後你有何打算?”

蕭影知她話中之意,瞧瞧朱瑤和呂宛兒,略一思量,一改平和神色,戚然道:“此間大事既了,我將辭去少林方丈之職,遠赴天山。”

如塵道:“你去天山做什麼?”

蕭影道:“一來此次少林大戰群魔,天山派竟不見一兵一卒前來支援,事情必有蹊蹺,想必道上遇劫,因此不能趕來,我將前去探聽實在。二來白若雪白姑娘乃我結髮妻子……”

話到這兒,猛然間“砰”的一聲,呂宛兒拍案而起,轉身便要出月門而去。

如塵叫道:“宛兒!”

呂宛兒揹著身子,站在門內,聽如塵道:“宛兒,你殺死白姑娘,你二師哥不來殺你報仇,已算仁至義盡。你還想怎麼樣?”

呂宛兒揹著身子,只是不答。

蕭影繼續道:“白若雪是我髮妻,她死之後,我既不能替她報仇雪恨,又未為她起墳立碑,已是大大不該。此番我將重歸天山,收整她閨中衣物,去一個人跡罕至的清幽之境,為她立一掊衣冠冢,從此不再踏足江湖。”

聽到這兒,朱瑤眼中兩行珠淚滾了下來。

看她穿著自己縫製給玉兒的衣裙,如塵不免愛屋及烏,不由心裡一痛,眼眶一紅,止不住也要落下淚來。起衣袖拭了拭,開口道:“影兒,事已至此,師父也沒好話再勸你。只是……只是她們兩個,原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兒……”

當她說到“她們兩個”時,各瞅了朱瑤和呂宛兒一眼,當場誰都猜想得到,她言中所指,正是朱呂二女。

略作哽咽,如塵嘆氣道:“人活一世,朝露苦短。影兒,冤冤相報何時了,人生幾十年,如同白駒過隙,一瞬即逝。依師父愚見,你該拋開一切恩怨,前去追尋你想要的快活日子,這樣才不致苦了你一輩子。”

蕭影決然道:“此事徒兒意已決,師父不必再勸!”

如塵嘆道:“罷了罷了,為師以前曾也看那仇怨比天高,這會子倒來勸你。箇中滋味,原是隻有身負仇恨之人體會得到,這話你只當師父沒說過。”

這時突聽坐在對面的竹兒驚聲叫道:“呀,師父您……您流血啦!”

蕭影看時,見如塵胸前衣袍破了一個口子,鮮血方於此刻自內滲了出來,將破口處染了一片紅,關切道:“師父,您怎樣?”

如塵道:“不礙事。早間混戰之時,斜刺裡不留意,中敵人一箭,幸得箭支自側面射來,只擦破胸前一點兒皮肉,沒什麼要緊。”

當下竹兒等花間六姝找出裹傷藥兒和繃帶,七手八腳,忙著給師父包紮完傷口。

如塵自懷中摸出那枚驚鴻簪,謂蕭影道:“影兒,你轉過頭來吧。”見他轉過身來,將驚鴻簪遞在他手中道:“這枚簪兒,原是你身上之物,現下物歸原主。唉!”

蕭影不知她末了何以一聲嘆,低頭見簪上染滿血跡,正要以衣袖揩拭,蘭兒已將一塊錦帕遞來。她原先見過簪上寫得有字,好奇心起,這會兒倒想再瞧瞧,那些字跡有無再顯出來。

蕭影接過錦帕拭乾血跡,蘭兒雙目早也不眨地注視在簪子身上,忽地大聲叫道:“呀,字又顯出來啦,字又顯出來啦!”

蕭影注目去看驚鴻簪上,果見上面有字道:“餘一生行俠江湖,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