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上你在當年就已經報復了我們何家。”何瑛眉毛挑動了一下,說道:“你總應該記得吧,是你,把這種致幻劑,”說著,何瑛開啟一個紙包,攤開來,讓朱姐看清楚紙包裡的白色粉面,說道:“我已經請藥劑師檢測過了,這種粉面,叫做鬼面青,山裡人卻叫它玉人青,是紅鱗龜最愛吞吃的植物,因為這種植物中含有高劑量的致幻劑,誤服下鬼面青的人,腦神經會受到強烈的刺激,產生種種怪異的幻覺,甚至會做出極其古怪的事情來。當年你就是把這種致幻劑偷偷放進我們家的食物飲水中,我母親當年的朋友蕭嬸,只因家裡的一杯水,就產生了可怕的幻覺,把我母親推下了樓梯,還自己撞在了飛馳的汽車上。此後,又是你,逼迫我二妹小靜把這種試劑偷偷的放在大老王老師和她的男朋友雙德惠家裡的食物飲水中,結果導致了雙德惠跳樓自殺,大老王老師的丈夫因致幻而瘋狂,殺死了自己的妻子,事後,我二姐被幾個小流氓綁架,幸好她身上帶著你交給她的這種致幻劑,所以她才安然無恙的逃了出來,卻引起了那夥小流氓們的自相吞食與殘殺。”
說著,何瑛上前一步,聲音突然提高起來:“想不到的是,你積怨如此之深,竟然將仇恨深植於你女兒的基因之中,三十年後你又回來了,林紅是你的女兒,你卻對她沒有絲毫疼愛,反而故伎重施,再次用這種致幻劑,先讓傅秀英那個垃圾婦服下,讓她將深愛著你的秦方城死死纏住,傅秀英在幻覺中看到的所謂觀世音,就是你吧?”“沒錯,就是我。為誰甘灑柳枝水,廣結人間雨露緣,我這個觀世音菩薩,扮相還說得過去吧?”朱姐說著,哈哈哈的大笑起來:“我所做的,可不僅僅是這些,是我,畫了這幅三幢樓房的畫,然後賣給了你們家,你們家果然模仿著畫裡的結構建築了現在這幢樓房,然後我用鬼臉青魘住了何明和小豬,趙卓也是因為服用了這種致幻劑,再加上他的老婆與公司董事長通姦事件的刺激,被我有意識的對他進行心理暗示,導致了他患上了迫害狂與妄想狂,其實,當你們看到我藏在小豬房間裡的那隻紅鱗龜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我已經回來了。”
“朱姐,我可以替代我的父親,為他當年對您所犯下的過失而道歉。”何瑛上前一步,眼角的餘光瞥過被楊思鵬撞倒的何明,何明正在爬起來,可楊思鵬卻一動不動了,他的身下,淤積了大片的鮮血,這個心理諮詢師運氣糟透了,他被朱姐一腳踹出去的時候,被地面上扔著一柄鏍絲刀子貫穿了心臟,瞧這樣子多半是有死無生了,想不到朱姐的力氣竟然如此之大,讓何瑛暗暗吃驚。
聽了何瑛的話,朱姐仰天大笑起來:“你替代父親向我道歉?那羞辱入骨的人間血恥,你以為簡簡單單的道歉兩個字就能夠解脫得了嗎?”
“那你究竟想得到一個什麼樣的結局?”何瑛終於被激怒了:“朱姐,你太過份了,報復我父親,甚至報復我的家人,這都還說得過去,秦方城和趙卓可都是最信任你的朋友,你這樣對待他們,真是令人齒冷。”
對於何瑛的指責,朱姐不屑的冷笑:“你知道什麼?當年我帶著女兒林紅逃離你們何家,逃到紀家落,卻又遭到紀家落的兩個惡棍的摧殘與蹂躪,如果不是林紅的父親收留了我們,給了我女兒一個名份的話,這個世界都將為我所詛咒。而那兩個落井下石趁人之危的惡棍,就是趙卓和秦方城的父親,你說,這筆血淋淋的債務,該不該由他們的子息還回來?”
“朱姐,你承受過難言的恥辱,並因此而進行報復,這還有幾分說得過去,但是你的手段,你所要報復的目標,卻使你淪為罪惡中最邪惡的一部分,你會因此而後悔的。”何瑛警告道。
“後悔嗎?”朱姐冷笑著上前一步:“在那恥辱的日子裡,我不知有多麼憎恨你們這一群衣冠禽獸,如果能夠使你們受到懲罰,我縱使墜入萬劫不復的九層煉獄,又有何妨?”朱姐陰冷的笑著,向前一步。
何瑛將手中的一支筒型噴霧器向前一伸,阻止住朱姐的步子:“朱姐,我最後給你一個警告,迷途知返吧。”
“不,”朱姐搖頭:“太晚了,現在你才來說這句話,實在是太晚了。”
“你究竟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結局,才肯罷手?”憤怒之下,何瑛大叫起來:“當年你在我們家,將我母親和小靜逼迫得幾欲瘋狂,形成了變異的逃避型人格,一生都無法面對現實,我母親因此而罹患了遺忘症,只有當你離開我們家之後,她才敢從床上爬起來,用斧子劈開空無一人的房間的門,以此表明自己的自主意識仍然存在,而小靜,她就更慘,她的一生毀在你的手上,難道這一切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