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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恨極,一巴掌打在房頂上的瓦上,發出“啪”地一聲響,那片瓦被擊得粉碎。

“有刺客!護駕!快快護駕!”巡防侍衛聽到聲響,慌成一團,亂哄哄地湧來。

江統一看不好,匍匐著迅速下滑,哧溜一下便鑽進了兩層屋簷之間的廊道中,因他身形瘦小單薄,貼在那狹窄空隙裡倒藏了個嚴實。

有身手高強的侍衛躍上房頂,舉目巡視,哪裡有半個人影?

朱溫正在奮發圖為,被這一陣喧囂激怒,壞了興致,扔下張三娘,裹了件長袍就跑出殿門,對著那些侍衛喝罵道:“滾——都滾出去!再有攪擾朕好事者,殺無赦!”

眾侍衛唱一聲諾,呼啦一下走了個jīng光,都離這寢殿遠遠地。

江統見事不宜遲,順著廊柱滑溜下來,貓著腰左躲右閃,幽靈一般出了會節園,直奔羈押自己的那座小院。江統自四歲起便隨木晃修煉這護身逃命術,他天資聰穎,又勤學自勵,再加上木晃督教甚嚴,自然能來無影、去無蹤,在這會節園中神出鬼沒一番,尋常侍衛如何能發現他的蹤跡?

江統剛一進屋,猛然發現有個人正在屋中坐著,一動不動。江統嚇了一跳,舉起手中匕首就刺,那人一閃躲過,壓低聲音急道:“統兒住手,是我!”

江統聽出是義父木晃的聲音,趕忙施禮謝罪,多rì不見,恍如隔世,心中又是歡喜,又是傷懷。

“這大半夜的,你去了哪裡?”木晃不等他問安,厲聲審詢道。

“我……隨便出去走了走。”

“你是不是去了皇上的寢殿,想要行刺於他?”

“義父,這個皇帝實在可恨!他嗜殺成xìng,濫行誅戮,視人命如草芥,竟將那蔣家三族連同三百多將士全砍了頭。我聽說他北伐時竟然還屠城,老幼婦孺都不放過,簡直滅絕人xìng!這次,他居然將張家夫人、兒媳、女兒一起糟踐,如此荒yín,形同禽獸!這樣的無道昏君,還不該殺嗎?”江統越說越氣憤,恨得直咬牙。

“唉……”木晃仰首長嘆一聲,沉默半響才幽幽說道:“殺了他,事情恐怕只會變得更糟。有他在,至少這大梁疆土上的黎民百姓,還能過幾天安生rì子……”

“他的兒子中就沒有一個仁德賢能之輩嗎?殺了他,扶他的兒子登基!或者在朝廷重臣中尋個有德行的,奪了他朱家的皇位!楊堅、李淵不都是這樣乾的嗎?他們可都是好皇帝啊!我看,那位劉鄩就不錯……”

木晃忍不住認認真真看了這個義子一眼,心中一陣起伏,孺子能有如此心胸,怎不叫他欣慰?

“你一個少年郎,哪裡懂得其中的險惡難測?只管在這裡信口開河!自古宮廷政變莫不流血,免不了生靈塗炭,徒增累累白骨……再說,我和你大伯剛剛歸順,這朝中勢力盤根錯節,綜亂複雜,即使有心為之,又豈是那麼容易得手的?”木晃怕江統畢竟年少,若一時衝動魯莽,踏錯一步便是萬劫不復,“還有,如今你父母家人和村中鄉親的xìng命,都捏在皇上手裡,你若敢輕舉妄動,後果……你可要心中有數!”

江統也是一陣茫然,想不出個頭緒來,只能恨聲說道:“暫且便宜了這個狗皇帝!”

木晃安慰道:“此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和你大伯會設法消解的。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皇上不rì就會派人送你前去服刑,你務必要安分守己,聽命行事,切莫使xìng子惹禍端,一切待你重獲zì yóu之後,再做計議!你能否允諾於我?”

江統只覺胸中氣悶,沉聲答道:“統兒聽命就是!”

木晃見他答應,便好言安慰囑咐一番,可想著他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就要獨自承受離家千里之苦,不知前方有多少艱難風雨在等著他,心中不免感傷,卻也自知事已至此,無可挽回。

木晃離去後,江統一夜不眠,腦子裡思緒紛亂絞纏,細細回想張繼祚對自己的那番責問言語,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確是自己一時貪玩惹出的這場禍端。他心中一會惱怒自己不該連累張三娘被朱溫瞧見,一會又恨朱溫荒yín無道竟敢行這般禽獸之舉,直到雞鳴時方昏昏yù睡。

一連三rì,江統夜夜難眠。直到第四rì剛睜開惺忪睡眼,靈光閃念間,突然就想起一個殺朱溫的好法子來。

朱溫得了張家三位尤物,一時半會哪割捨的下?正所謂“**苦短rì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竟賴在那會節園裡不出來了,rì夜和張全義的繼妻、兒媳、女兒**縱yù。

朱溫此時年已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