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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這樣的女子爭寵爭鬥,又有華妃高壓,那日子實在是十分辛苦了。我總覺得,這樣的女子是不該埋沒宮中的。”

我苦澀一笑,惶然別過頭道:“可惜,無論怎樣逃,我終究沒能逃脫自己的命。”

他回首往事,淡淡道:“所以當日你失子失寵,備受冷落。可是那一日我見你一襲素衣出現在倚梅園為皇兄禱福,即便落了刻意之嫌,可是皇兄心裡,是不會有半分在意的。”

我漠然一笑,“我總以為那次是他被我的心意打動,卻不曉得還有純元皇后的緣故。”

他道:“你肯回頭取悅他,皇兄自然是高興的。雖然有些小小心機,可是在他看來只會是可憐可愛,更被你誤打誤撞選在倚梅園。所以你後來得寵,已經是顯而易見了。”

我低頭,緩緩道:“我其實並不知道倚梅園的緣故。”我淒冷一笑,轉頭道:“原來從一開始,就是因為她。”

他點頭,“我知道。只是現在都不要緊了,不要緊了。”玄清的神色漸漸有些淒涼,像被溼涼的夜露沾溼了花瓣的夕顏,更像天邊那道薄而彎的月光,冷似秋霜,“我第一次在太平行宮見到在泉邊浣足的你,聽你念‘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西風悲畫扇’的句子的時,我便已清楚,你必定是小像上的女子。雖然小像不是真人,我卻實實在在有那樣的感覺,一定是你。只可惜……我初次見到你時,你已經是皇兄身邊最得寵的甄婉儀了。”

甄婉儀,的確是呢。那一年的太平行宮,我是最得寵的婉儀小主。

我極力不願去回想惹我不快的與玄凌有關的往事,只笑道:“當日你好莽撞,看見我赤足也不迴避,還敢問我的閨名,真的是個浪蕩子。”

他握住我的手,頗有些郝然地笑道:“當日我真是冒失了,可是我從未在宮中見過像你一般赤足吟唱的不羈女子。也只是很想知道你的名字,所以雖然知道不妥,還是問了出口。”

我笑著去羞他,用手指刮他的臉道:“女子裸足最是矜貴,只有在洞房花燭夜時才能讓自己的夫君瞧見,竟這樣被你白白瞧了去。問名也是夫家大禮,你怎麼能問的出口?!”

他大笑摟住我的肩,道:“想想真是呢。可見你我之間緣分早定,否則我怎會問出那樣的話,今日你又怎會在我身邊。”

我羞不自勝,啐道:“我怎麼認識這樣的人呢,真的是運數不好。”

他也不答,只道:“我本想在尋到那名宮女時親手把小像還到她手中,可是從見到你那時起,我便知道,這小像,我再也不會肯還出去了。”

我明白他的用心,低聲道:“我知道,因為我是皇帝的人,所以,你能保留的,只有這枚小像了。”

“在那些只能遙遙望著你的日子裡,我所能保有的一切,都只有這枚小像。”他點頭,如浮雲一般的傷感中有顯而易見的喜悅歡欣,“我總以為,這一輩子,能留得住的,也只有那枚小像了。”

我的手停留在他手心中,默默感受他手心傳來的溫度,輕輕道:“不會的。”他“嗯”一聲,我道:“在宮中時,我便把你視作知己。只是,是我害怕自己的心。”

“那麼,你現在還害怕麼?”

他的肩膀堅實而穩妥,我靠著他,聽他的心跳聲沉沉入耳,定定道:“只要你在,我便什麼都不怕。”

他的目光有讓人安定的力量,我清晰地看到他眼中自己的身影,漫天星光再璀璨,亦璀璨不過他眼中執著的明光。

流瑩飛舞周遭,明燦如流星劃過。我微微側首,他的溫暖潔淨的氣息裹著他的吻鋪天蓋地地覆蓋下來。

本章結束。。。

北遊

秋涼的時候,玄清策馬而來,意氣風發道:“皇兄許我北遊兩月,我已經收拾好行裝,怎麼一起去吧。”

我愕然:“你北遊而去,我怎麼能跟去呢?”

他笑:“我一向獨來獨往,微服出行。誰又知道我是王爺,而皇兄,他自得了新寵傅氏,哪裡有空來理會旁人。我便帶了阿晉,與你同遊上京如何?”

我遲疑道:“可是我身著佛裝,尚在修行中。”

槿汐在旁笑道:“娘子日日悶坐在這凌雲峰裡也無趣,不如去散心也好。反正咱們獨子住在這裡,誰又曉得咱們在不在了。娘子的佛衣換了就是,咱們還有好些舊年的顏色衣裳,帶了換上不就和尋常女子一樣了麼?”

浣碧亦含笑道:“小姐身邊不能沒有服侍的人,不如帶上我吧。”

阿晉笑嘻嘻拍手道:“碧姑娘服侍娘子,阿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