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暴室刑罰的一種。本就苦熱,這樣更要捂出一身痱子來了。”
如此一來,我愈發擔心槿汐了。此時暴室裡極靜,空無一人。只遠遠聽見哪裡傳來舂米的聲音。
小允子眉眼間皆是慼慼憫色,一路引著我向前走去。後頭是一間極大的似倉庫一般的屋子,酷熱難當。只站上一小會兒便汗如漿出,庫房裡站著一群布衣荊釵的女子,執著木杵手起手落,在石臼裡把打下的穀子舂下殼來,剩下雪白的米粒便是常吃的白米。
舂米是極辛苦的活,朝中官僚臣屬若犯大罪,妻女皆沒宮廷為婢,一般皆充當米勞役,專稱“舂婢”。唐時元載當了十八年宰相,後來因罪沒官,其妻女成了“舂婢”,無不淒涼嘆道:“不如死也。”可見舂米勞作的繁重。甚至漢高祖的呂后深惡寵妃戚夫人,也曾逐她日夜舂米不休,以致戚夫人日夜悲泣,生不如死。
小允子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壓低聲音道:“凡入暴室者,無論內監宮女,每日只睡兩個時辰,餘下的時間都要舂米不止。若有懈怠。。。。。。”
小允子話未出口,卻聽響亮的一聲鞭子響,著肉時幾乎能聽到皮肉爆裂的聲音,有壯婦叉腰呵斥的厲聲:“賤骨頭,到了這裡還想偷懶麼?!”那女子吃不得痛,垂臉嚶嚶哭泣起來,才哭了兩聲,又有兩鞭子下來,斥罵道:“嬌滴滴哭什麼?有哭的功夫不會多舂兩鬥米麼?還以為自己多尊貴呢!”
暴室苦熱不說,還要做如此辛苦的重活,鞭責不斷,難怪凡有宮人入暴室者,不出三五月都命殞於此。如此一想,我愈加焦急,小允子看我眼色,忙去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