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鏡中,我的神色冷寂了片刻,“他怎能算到我能這樣待他,人人都只道我賢德……”
槿汐截口下去,恭順地接過一把熱毛巾為我敷臉:“娘娘的確是賢良淑德,為皇上廣開子嗣之門,才多選淑女充裕後宮。”
諷刺的笑意慢慢延上我的眼角,似細細的一道裂紋,凜冽而銳利,“只可惜,皇上早就不能生育了。”
我緩緩道:“我在門戶上寬鬆本是為了方便孫才人之事,沒想到被汪貴人也沾上了便宜。”
槿汐道:“汪貴人的性子本就是有便宜就佔,深恨不能拔尖的,也是咱們疏忽了。”
我取下臉上的毛巾,隨手撂進銀盆裡,又換了一塊乾淨的換上。整張臉悶在滾熱的毛巾裡,聲音也是悶悶的像沉鬱的雷聲:“我這些日子的確是精神不濟,看顧著前朝,幾個孩子也疏忽不得,端貴妃本就身子弱,是個不管事的;德妃雖好,但是從前她只是有個協理後宮的名頭,溫裕皇后最精明不過,怎肯放她在大事出力,所以歷練的也不多,現在整個後宮的都撂在她手裡,難免不能面面俱到。”
槿汐道:“奴婢瞧娘娘素日留心著,眼瞧欣妃與貞一夫人都還可靠。”
我嘆口氣道:“欣妃的資歷自然是不用說的,是宮裡的老人了,貞一夫人又生有二皇子,是莫大的功勞,只可惜呢,欣妃心直口快藏不住話,貞一夫人又是最怕事不過的,從來事情找上門也只有躲三分的,叫我怎麼放心把事情交到她們手裡。”
槿汐微微蹙了眉頭,道:“娘娘說的是,除開這幾位,那些不是一同經歷過來的還真不放心教她們做事,只是辛苦娘娘了。”
我忽然取下毛巾拋下,想一想到:“我的朧月也有十來歲了吧?”
槿汐眸中一亮,嘴角已蘊上了笑意:“是呀,一般普通人家的姑娘,這個年紀也該跟著母親學著掌事了,只是若放在大家豪門裡,只怕這也還是孩子的年紀呢。”
我若有所思道:“咱們這宮裡比不得不用心事的豪門千金。朧月自小機敏有決斷,是該讓她歷練的時候了。何況就在德妃宮裡住著,最最近水樓臺了,淑和已經下降,溫儀性子柔弱,朧月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槿汐連連笑道:“是是是,想從前朧月帝姬幫娘娘對付朱宜修的情形,怎麼也想不出是個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