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否則死的不止是本宮;你也是”
衛臨躬身道;”微臣雖然不才;卻也知道盡忠職守;娘娘放心;微臣已經留意過;皇上只是名邵太醫查證三殿下之事;並未察覺其他。”
我歉然一笑;看著靜伏在胭紅花汁中的細白雙手似浸染鮮血一般;”若是察覺其他;你以為本宮個你還能活到此刻麼?只是皇上既然已經疑心……。那副藥應當是最後幾副了吧?”
衛臨神色一凜;”一切由得娘娘;娘娘要皇上多調理即日也可;只飲一副也可。”
我望著窗外深沉夜色;重重疊疊的宮牆將人困得似在深井一般;我以手支頭;不覺微露疲態,輕嘆一聲:”夜長夢有多;本宮要先安歇了。”
衛臨微微一笑;俯首道:”微臣先告退了。”
我見他離去;坐在妝臺前任由花宜帶著侍女們服侍我卸了晚妝;只由心事起伏。
見花宜為我拆了髮髻梳理;不由向槿汐道:”近日有件事做得@# ;自己想想也要好笑。
槿汐微笑道:”什麼?”
花宜蘸了桃花水慢慢梳理我的長髮;銅鏡中我的頭髮柔順垂著;閃爍著一點瑩潤的光澤;我輕輕道:”今天皇上說起我從前愛散著頭髮的往事;又感慨我;如今打扮的華貴;滿頭金珠;我竟當著皇上的面把髮飾一一摘了;見康嬪的時候都散著頭髮。”我似是唏噓:”可笑的是;皇上說的是往事;我心裡頭想起來的;卻是別的事。兩人同是感慨往事;卻各有往事。”
槿汐默然片刻;道:”隨他去吧。”
我心中一陣酸楚;開口道:”我也曉得是個白想;只是;想一想也好;就當做了個美夢了。”
槿汐見我傷感;開口道:”娘娘命奴婢查汪貴人的事;奴婢現下已經查明瞭。”
我倒也不詫異;槿汐在這個宮裡快活成了人精;要查什麼底細自然是不費事的;於是只淡淡說道:”這麼快。”
槿汐從從容容道:”是”;一一把來歷說得清楚:”貴人汪氏;羊城知府嫡女;乾元二十九年四月入侍;初為選侍;進娘子。美人;二十八年春進貴人。向來在幾位新人中也算是得皇上恩寵的;冊貴人一月後;皇上漸漸將心思轉在新來的大小劉娘子諸人;已經有幾月未得寵幸了。”
“那麼她的身孕………”
“從前得寵時;汪貴人便日日服食可幫助懷孕的藥物;只盼能生下一位皇子來終身有靠。如今沒了恩寵;皇上又病了;自然十分焦急;於是出了這個計策;蓄意攀登高位。她家中又闊,又肯撒開手使錢,眼下幾月的門禁又不像以前那麼嚴謹,於是買了外頭的男人,裝在運水的車子裡混進來,如此有了身孕。”
我連連冷笑:“康嬪也糊塗,一個宮裡住著,竟神不知鬼不覺,真是笑話。”我又問:“萬春宮裡的主位是誰?”
“是韻貴嬪。”
我想起舊事,又兼著韻貴嬪今晚在昭陽殿前當眾頂撞於我,於是道:“果然是個外強中乾的東西,當著我的面就在昭陽殿前逞強,回了宮裡卻什麼都被矇在鼓裡。”
槿汐到:“正是。”又道:“汪貴人的事人證物證俱在,娘娘打算如何處置?”
“可憐了她那一心攀高爬低的心。”我道:“那就怪不得我了,本來若是和孫才人一樣苦衷,我便當再幫一個瑛貴嬪,可是蓄意爭寵且到了要借種的地步,我就斷斷容不得了。”
“汪貴人、康嬪、韻貴嬪……”我慢慢地撫摸著下巴沉吟著,“一個一個處置倒也不方便,眼下事本就多,就更顯得扎眼了。且汪貴人的事也不宜張揚。”我眼中精光一輪,微笑道:“封宮吧。”
槿 汐微微凝神,好看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來:“封宮的法子只在先帝隆慶帝時用過一次。當時為迎舒貴妃入宮一事,承光宮祝修儀率一宮宮嬪帶頭跪在儀元殿前哭諫,先 帝勃然大怒,下旨封宮,直到舒貴妃的清河王滿五歲那年才放出來。那幾年,封了的承光宮簡直如冷宮一樣淒涼,只是宮中諸人名位還在而已。目下皇上病重的原因 自康嬪而起,韻貴嬪身為主位也難逃干係,倒也抵得過了。”
“話說回來,”我微微含笑道:“自這兩年新人不斷進宮,我特意不在門戶上特別留心,為的就是好生出些事端來鬧一鬧他的心。不想這些進宮的新人一個比一個會鬧騰,我只漏了一口子,她們卻個個各顯神通起來。”
槿汐沉默片刻,“皇上多年來耽於枕蓆,身子本就虛了,這些年多少新貴人圍在身邊,還強用虎狼之藥,再生出這些事來,實實是禁不住的。如今可就應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