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頷首,“在不傷害你身體的前提下,我一定會盡力做到。”
我點點頭,“我乏了,不想再送你,你自己出去小心。”
溫實初悲憫地看著我,收身離去。
次日玄凌來看我時,我正在喝覲汐燉了許久的燕窩薏米甜湯,綿甜的滋味讓鬱結的心胸稍稍得以紓解。玄凌憐惜地撫摸我的面頰,“朕忙於政務,怎麼兩日不見,嬛嬛你便這樣憔悴。”
“回稟皇上”,溫實初自殿外踏進,手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笑著道:“皇上無須多慮,娘娘腹中胎兒一切安好。”
我拉著玄凌的手按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臣妾憔悴都是被這個調皮鬼兒折騰的,皇上不知道,昨夜他在臣妾的肚子裡鬧騰了一夜,臣妾都不得好睡。”
玄凌喜滋滋地把臉貼在我的腹部,“這個孩子這樣好動活潑,必定是個身子強健的皇子。”
他以溫柔而愛護的姿勢伏著,隔著我的肚子和孩子說著話,“你好好安分些,再過六個月便能見到父皇和母妃了,現在這樣鬧,你母妃也被你鬧得沒了力氣。等你出世了,父皇一定天天陪著你玩,比陪你幾個皇兄都多,好不好?”
我趁他不注意,輕輕別過臉去,悄悄拭去眼角的淚珠。溫實初見機道:“皇上,娘娘該服安胎藥了。”
玄凌笑道:“難得你肯來照顧淑妃這一胎,朕也放心了。方才朕看你在這裡還唬了一跳,還以為淑妃的胎有什麼不妥當。”
許是動的心思太多,或是懷這個孩子時我本就氣虛,偶爾晨起或臨睡前,我嘔吐的次數總是特別多,伴隨著的,更有小腹中難以忍耐的凉滑感受。
每每問及衛臨,只是見他越來越深鎖的兩道濃眉和鄭重的請求,“娘娘只宜靜養,實在不能再費任何心思了。”
可以靜養嗎?我喃喃自問。
已經發生過的事,心思已經費盡。還未完結的事,連自己不顧去想都難以忘記。我夜夜
夢見陵容臨終前的情狀,氣息漸微,她口是好孩子。”
我被腹中越來越頻繁的涼意折騰得寢食不安,再要管玉隱的事也有心無力,只能婉轉請采葛轉告玄清,一定,一定要善待玉隱。
衛臨一日五六次來到柔儀殿請平安脈,我卻越來越不敢接受他略顯無力的說辭“安心靜養即可。”甚至在每日所服的安胎藥中,當阿(掉一字,不認識)的甜香被越來越濃重的苦澀藥味所掩蓋時,我也能明白無誤地感受到這一點:我的胎並不安好。
清露覆地的一個夜晚,我
(中間好像有漏掉的內容)
溫實初笑道:“正是因為小皇子太強健了,微臣才不能不來。否則娘娘便從此就不必安睡了。”
玄凌接過他手中烏黑的湯藥,一勺一勺小心喂到我唇邊,柔聲叮囑了許多。我婉轉求懇道:“臣妾有孕後便少走動,太醫也叫精心養著,實在悶得慌。”
玄凌笑道:“這有什麼難的,如果朕沒有空閒,你大可叫德妃她們多來陪你,即便你要請皇后,朕也讓她來便是了。”
我笑著睨他一眼:“皇后是什麼身份,怎能臣妾一請就來?皇上說笑也太輕易了。”
玄凌為我仔細拭去嘴角藥汁:“只要你喜歡,沒有什麼不可以。”
十月秋風漸起的時候,我下腹的墜脹感愈加嚴重。為了掩飾我的虛弱氣色,槿汐每日必得花上兩三個時辰為我妝飾容顏,才能顯出太醫一貫所言的“身子強健,胎氣無恙”。
這一日金風送爽,恰巧西越進貢來一枝三十來尺高的珊瑚,玄凌高興之下便送到了柔儀殿給我把玩,我也覺得納罕,“宮中珊瑚並不稀罕,但大多是五六尺高的,十尺以上已經罕見,何況是這樣高大完整的珊瑚呢。”
玄凌很是得意,“正是因為罕見,所以想來想去只有放到你的柔儀殿最合適,與朕的佈置相得益彰。否則放誰的宮裡都是突兀了。”
我笑吟吟依著他,“這樣好的珊瑚臣妾一個人欣賞也可惜了,宮中妃嬪聞得有這樣的稀罕物兒,只怕都很想看呢。”
他吻一吻我冰涼的額頭,笑道:“朕知道你喜歡熱鬧,不如請合宮嬪妃一同到柔儀殿來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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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撫摸著赤色珊瑚流光溢彩的枝椏,嘆氣道:“好好一樁事便給皇上弄得不好了,若臣妾廣發邀請,旁人興許要揣度臣妾持寵生嬌,借了皇上的恩典炫耀呢,反倒叫人說閒話。而且皇后如今不愛出門,旁人請她都推託的,若皇后不來呢,終究也是不合適。”我擺手道:“算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