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待半個月嗎?
“小兄弟,你把上衣全都脫了,我看看。”謝波沒出聲,倒是站在唐城身邊的劉山羊耐不住了,只是一個暗示性的眼神,坐在病房角落裡擦槍的牛娃子便走了過來,虎視眈眈的看著不知所措的唐城。他們這是看出異常來了,唐城有些後悔自己不該把自己住院的事情說出來,要不然劉山羊也不會起疑到讓自己脫了上衣。
“牛娃子,你幫幫他。”在教堂裡還和唐城稱兄道弟的劉山羊突然變了顏色,直接用他的左手鉗住了唐城的一隻手臂,讓站在唐城身邊的牛娃子去脫唐城的上衣。唐城用空餘的那支手臂推搡著牛娃子並用力的掙扎著,想要掙開劉山羊的控制,可惜劉山羊的手臂猶如鐵鉗一般令唐城無法掙脫。
“嘖嘖,小兄弟,看來你沒有說實話呀。”唐城的上衣被牛娃子整個剝了下來,劉山羊鬆開自己的手嘖嘖有聲的繞著侷促的唐城走了一圈,“好傢伙,這小子身上的傷疤就快趕上老子了,瞧瞧瞧瞧,可不止彈片傷,這還有刺刀弄出來的傷疤呢。”唐城和牛娃子推搡的時候不小心把肋部的傷疤也露了出來,被劉山羊看了個正著。
有些尷尬的唐城從牛娃子手中搶回自己的上衣,惱羞成怒的瞪了一眼嘿嘿傻笑的牛娃子,他有些慶幸劉山羊只是強剝了自己的上衣,要是被他們看到了自己大腿上的那處槍傷,不知道劉山羊又會是個什麼反應。不過唐城的慶幸還沒有持續幾秒鐘,就被劉山羊接下來的話給驚著了,“我說你小子是自己說呢,還是我再讓牛娃子把你的褲子也給剝了?”狡猾如狐的劉山羊既然在唐城身上找到了刺刀傷,斌不會輕易相信唐城身上只有這些傷疤。
“我之前和一些朋友一塊去八字橋勞軍,結果有一支**部隊需要一個嚮導,我就去了,不過半道上遭遇到了日軍,整個連就只活下來我一個。”見謝波和劉山羊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唐城只好接著往下說,“我被手雷炸昏醒來便在一支什麼保安連裡,跟著他們在一個街口和日軍打了兩天兩夜,這回又是隻活下來我一個,後來幫著紅十字的人從火場裡救人和日軍遭遇,受傷就被送進了醫院。”
唐城記得羅伯特臨終前交代過的話,逢人只說五分真話,永遠不要把自己整個亮給別人。所以唐城在解釋身上這些傷疤的時候,也只是說了自己充當嚮導、和保安連駐守街口和日軍對戰的事情,甚至唐城連獨自擊殺那五名日軍的事情都說了,卻唯獨沒有說自己在租界裡刺殺壽司店三名日本人的事情,因為在唐城潛意識裡認為,那三名日本人只是平民,他們不是軍人。
“我就說嘛,你這麼個半大的小子咋會弄的這麼一身傷,感情是拎著槍已經和小鬼子打過了,嘿嘿,有點意思。”劉山羊回身跟謝波對了個眼神,那其中的意思也只有他們兩人才心領神會。先前謝波對唐城的感興趣也只是因為唐城會讀寫日語,可唐城剛剛講述的這些卻勾起了劉山羊的興趣,如果唐城剛才說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那唐城光憑他獨自擊殺五名日本兵的事情便能讓劉山羊這樣的積年老兵另眼相看。
躺靠在病床上的謝波倒是已經相信唐城了,因為他注意到唐城在敘述整件事情的時候,語氣很是平靜,就像是在說一件日常生活中很普通的事情。更何況唐城稱呼日軍的時候並不是像那些平民一樣稱呼日本人或是日本兵,而是軍隊中軍官的叫法………日軍,謝波從這個稱呼中便已經能確定唐城剛才所說的都是真的,而且唐城說的那場兩天兩夜的堅守戰是可以找到記錄和痕跡的,這些東西騙不了人。
“既然你小子是個打過仗見過血的,乾脆就跟著我們連長打小鬼子算了,反正你現在也是孤家寡人一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是吧?連長?”劉山羊衝唐城眨巴著眼睛,然後掉頭看向謝波,“我看直接給這小子個一等兵好了,敢獨自幹掉5個日本兵的傢伙,領二等兵的軍銜可有些不像話。”劉山羊的自說自話令唐城無語,自己好像已經是上等兵了,咋到這裡還就被生生降了一級?
許是看出了唐城的不喜,謝波笑著解釋道,“小兄弟,你那個什麼保安連一準是個雜牌連,我估計你的那個上等兵只是那個狗屁連長隨口那麼一說,你們這些臨時被拉上戰場的人可能都不在**的序列名單裡。我們的這個一等兵可是真金白銀的實在東西,是進了**序列名單裡的,戰死戰傷了都有撫卹,而且我們是德械師,是**的嫡系,要想升官再容易不過,只要你多殺日軍就一定能升官。”
第三十五章 贈槍
看得出謝波的情況並不是很好,雖說謝波是軍官,可他的這間病房裡至少有七八張病床,可能是因為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