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決定,幫我除掉老鱉精。”
“啥?”我騰的一下坐了起來,盯著胡老四的臉和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確定他不是在說假話之後,疑惑的說道:“怪了,我二叔咋就去找你,還要幫你?”
胡老四笑了笑,說道:“這可不是幫我自己,也是幫你,幫你們,幫村裡所有人……”胡老四頓了頓,接著說道:“當然了,最重要的,他是在幫自己。”
“這話怎麼說?”
“你二叔,他不是快要當爹了麼?”
“嗯沒錯兒。”我點點頭,這事兒估摸著全村人都知道了。
“孩子長大了,總要去河裡玩兒的……”胡老四微笑著,很有深意的說道:“四十來歲才有了孩子,那可是真當寶貝的。”
我恍然大悟,估摸著還真是這麼個理兒。不過我當時並沒有去細想,不管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吧,反正我二叔答應出手相助,剷除老王八精,這事兒是真的了。有了二叔的幫助,對付老王八精,興許還真就簡單多了呢。當初那條黑蛇精,不就是被二叔給輕鬆送搞定了麼,還被二叔把皮剝了做成了腰帶,現在就紮在腰上呢。
“感情就為這事兒,您老高興著呢,我當什麼事兒呢。”我裝作不以為意的說道。
胡老四又點上菸袋,吧嗒了兩口兒說道:“今兒個,你瞅見村裡人都去河神廟上供了沒?”
“嗯,看見了,村裡的那幫老孃們兒和小媳婦兒,全他孃的牆頭草,倒換起來,快著呢。”我臉上露出了厭惡和鄙夷的表情。
“這就對了。”胡老四眯著眼,吧嗒著菸袋,淡淡的,輕輕鬆鬆的說道:“老鱉精受了這麼多供奉,它還捨得走麼?哼,估摸著這兩天就該上岸了,它忍不住的……”
我想了想是這麼回事兒,不過對於胡老四這種自信的模樣,我卻很是反感,他自信這幾次,都沒自信成功。我說道:“又是這兩天?您嘴裡說老王八精上岸的時間,都過了幾個兩天了?”
“這能全怪我麼?”胡老四瞪眼說道。
我無語了,確實是我們幾個擅自行動間接的造成了胡老四計劃落空。
“好好養傷吧,回頭弄老鱉精的時候,還指望著你們幾個出力呢。”胡老四說完這句話,便起身走出門兒去。
我心想胡老四還真是不客氣啊,也不問問小爺我是不是樂意去和你一塊兒剷除老王八精麼?
晚上兄弟們來了之後,我把胡老四說的話都告訴了他們。結果大家都立馬激動起來,各個兒義憤填膺,摩拳擦掌恨不能大半夜的跑到牤牛河裡把老王八精給揪出來大卸八塊兒燉肉吃。
得,我自然也就不好說自己還有點兒生氣有點兒不樂意去呢。心裡面總是覺得彆彆扭扭的,好像咱們上杆子巴結著非得去幹掉那隻老王八精似的,他胡老四來了只需要吩咐一聲,招呼一下,咱們就得跟著胡老四去大殺四方?咱爺們兒那可向來都是殺伐果斷,由著自己的性子來的。若非如此,也不至於鬧到如今的地步啊。
陳金說:“銀樂,你小子可得趕緊把傷養好了,不然的話,這到時候跟老王八精開戰的時候,你這身上帶傷,幫不上忙還得給我們添亂,多不好啊?”
“扯淡,老子就是瘸一條腿,也比你小子強。”我忿忿的說道:“再說了,老子有烏梢皮做的腰帶在手,怕個球!”
“那倒是,你小子還真是運氣好的不得了,唉,難不成你家那位老祖宗,真給姓趙的留下福萌了不成?”常雲亮有些嫉妒的笑著說道。
“那是!”我得意洋洋。
陳金呸了一口,說道:“你那老祖宗怎麼不保佑你別受傷啊?好傢伙,這舊傷沒去,新傷又添上了,竟顯得你立下了多大功勞似的,感情我們幾個都是看戲的,壓根兒什麼事兒都沒幹啊?”
“哎,我可沒這麼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一攤手說道。
“去你的吧!”
哥兒幾個全都鬨笑起來。
我自然也笑了,白天裡因為淹死一個孩子而導致的不歡快心緒,頓時蕩然無存。說句實話,我們不是什麼所謂的聖人,憂患天下,為他人而傷悲。我們只是普普通通的人而已,也就是在溺水事件發生後的那一小段時間裡,我們會因為受難家庭的悲傷而悲傷,而難過,甚至還有一絲的內疚。可畢竟不是至親之人,我們總犯不上因為他們家死了個孩子,天天就那麼悲悲慼慼的吧?
大家別鄙視我,多數人都這樣,只有少數心靈高潔至上的人才會悲天憫人。很可惜,我,和我的哥們兒們,全都是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