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具平穩舒緩和跌宕起伏的對比因素,精練地概括了全曲的基本特徵: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一剪寒梅,吐蕊風中。彈到激情處,小月都想化成一縷寒風,縱身於這花的海洋裡,一陣簫聲傳來,連著小月的奏樂,自然銜接,小月抬眼望去,花林裡走出一身著藍錦夾襖男人,豎簫站在梅樹下,凝望著小月,竟然又是他,蔣思言。(未完待續。)
第七十六章 相 遇
顏小月有種心想事竟成的感覺,在樂聲重疊處起身走出亭子,在林子裡一塊空地站好,對著蔣思言輕輕含首,頂胯斜身抬手託臂擺好姿勢,等簫聲再度傳來時,小月忘掉了所有,只有眼前的花海,誘人的花香和深沉的簫聲。
她將這段時期的無奈之舉,困獸之鬥盡情的肆放,動作不算優雅也不魅惑,可是充滿了力量,充滿了激情,像是要一飛沖天的鴻鵠,看得蔣思言不由自主跟著她的舞步不斷的變化曲調,到後來簫聲減慢想要去拉住這展翅欲飛的鳳凰。
就在顏小月舞步將停的一刻,箏聲響起,旋律節奏急促剛健,正好是《梅花三弄》的第七段凌雲戛玉,整段樂曲十分不穩定,大起大落,跌宕多姿,勾畫出梅花於風雪中昂首挺立,臨風搖曳的動態,簫聲再響,兩者時而剛勁渾厚,時而圓潤細膩,時而急徐清秀、悠長飄逸,互為補充、相得益彰,大有“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的深邃意境。
這時的顏小月已然沒有欣賞的興趣,只是暢快琳琳的揮舞,腰肢柔軟到不可思議,卻又充滿了爆發力,“低身鏘玉佩,舉袖拂羅衣。對簷疑燕起,映雪似花飛。”
久久,曲終人歇,蔣思言上前道:“月娘舞姿越發的精進了。”
顏小月對著蔣思言一笑,蔣思言只覺這一笑抵過萬樹紅梅,真是微微一笑很傾城,迷糊間跟著人進了亭子。
顏小月戴上面紗,“蔣公子怎麼有閒心來這陋地?”
蔣思言定定的看著小月。想起自己終於查到的訊息,原來真的是她。讓他心動過的女子一直都是她,五年前在船板上笑得釋意的人兒。五年後驚豔絕倫的女子,心中那根理性的弦蹦斷的聲音響起,腦裡百轉千回,可最終只是輕輕開口道:“那月娘以為我應該在何地呢?更何況此地之風雅在皇城也是獨一無二的。”還是不要嚇著她了,先探探口風吧。
“那到是我的錯了,只是想問公子怎麼獨自一人在此,思瑤怎麼沒跟著你呢?”
“哦,她被我二嬸拘著呢,最近宴會甚多。我也是來躲躲清淨的。你們兩姐妹在相國寺呆了許久,這都快臘八,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呢?”
瀟瀟將泡好的茶遞給他,“我們《法華經》已經抄完了,再供奉三天就行了,準備初六那天回府。”
“哦,那就好,這皇城不比江南,冬天甚是嚴寒。護國寺早好可終究不比府裡,你們在這還好吧?”雖問的是你們,可眼睛一直盯著顏小月。
顏小月點點頭,“這兒其實挺好的。遠離塵囂,不用思考太多,也不用顧忌太多。人心也自由些。”
“樹欲靜而風不止,世上煩惱事常有。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月娘還是把心放寬些。事情總有解決之道,如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顏小月對著蔣思言點頭道:“謝公子仗言。”
蔣思言笑了笑,“只要月娘不怪罪我唐突才好。”
顏小月真心感激這人,在認識的人當中,只有他說出了這樣的話,以他的身份不可能不知道小月姐妹面臨的是什麼困境,這話說出來或多或少的起到了安慰的作用。
顏小月轉開話題,“怎麼會。公子在相國寺長住嗎?”
蔣思言深深的看著小月,這般美好的女子,如果淪為權力下的犧牲品那真是暴殄天物了,他既然確定自己的心意了,就不會再束手不管。
“剛到不久,只能住個兩三天,臘八前一定要回府的,要不到時我們一起回城也好做伴。”如果這裡不是有她,如果不是派出去的人終於給了回信,他也不會在這個緊要關頭來這裡了。
顏小月凝視著蔣思言,心裡轉了幾轉,想著以他們蔣府的地位應該不想趟這渾水,蔣思言的這番行為應該只是一個種義舉吧。點點頭,“也好。”
蔣思言轉頭看看天,“風大起來了,看來又要變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風雪甚寒,兩位小娘子還要以身體為重。”
顏小月想起楊瀟兒感冒才好,確實不能在外面多呆,對著瀟瀟說道:“嗯,瀟瀟,我們先回去吧。”
隨後的三天裡,顏小月和瀟瀟每天上午去佛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