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吃了不少,您——您——救命啊!”
姜太后的眼波一掃,李太醫就從地上爬起來,過去將那名嬪妃掀翻的茶水取了一點嚐了嚐,搖頭道,“娘娘的茶湯無異,不必擔心。”
那名嬪妃聞言,竟是露出劫後餘生般的表情,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兒。
“這麼說來,皇后是誤食了相剋的食物所以導致毒發身亡的?”孝宗眉頭擰的死緊,下了定論。
“這——”李太后垂首,“的確是這兩種食物相剋引發的中毒。”
“誤食?”姜太后卻是冷不防冷笑出聲,緊跟著神色一厲,對著殿外的方向厲聲喝道:“來人,去把梁順安那個狗奴才給哀家押上來。”
門外馬上有人領命匆匆離開。
“母后的意思是——”孝宗暗暗提了口氣,力不從心的開口。
“哀家沒什麼意思,就是要一個清楚明白。”姜太后不等他說完就開口打斷。
“皇帝——”姜太后說著就閉了下眼,唇角牽起一個冰冷的弧度,重新睜開眼才又看向孝宗道,“你接連痛失妻兒,哀家知道你力不從心,你姑且坐著休息,這件事,哀家會問一個明白。”
連連遭受打擊,孝宗的確是凡事有心無力。
雖然是不喜姜太后在人前這般凌厲強悍的氣勢,終究也只是點頭,“兒子無能,辛苦母后了!”
言罷,就靠在一邊的椅背上,單手撐頭閉目養氣神來。
姜太后遂就不再管他,仍是目光犀利的對龔嬤嬤道,“皇后平日喝的茶湯裡頭也會兌有櫻桃汁嗎?”
“沒有!”為了替自己主子昭雪沉冤,龔嬤嬤打起精神,回的鏗鏘有力。
姜太后的眸色一沉,目光剛往小慶子身上一瞥,榮妃立刻會意,搶先回道,“方才事發之後臣妾已經擅自做主命人傳令下去暫且封鎖了暝宸殿四周的出路。只不過那茶皇后娘娘也不是剛端上來就飲下的,卻不知道使壞的人還在不在這殿中了。”
姜太后看她一眼,讚許的略一頷首,對常嬤嬤吩咐道,“你去後面看看,把過手皇后茶湯的所有奴才都提出來一一詢問,然後叫人四下裡去搜,看看還有沒有多餘的櫻桃汁子留下來。”
“是,奴婢領命。”常嬤嬤一揮手,帶著幾個精幹的嬤嬤去了後殿。
暫時無事可做,姜太后就捻了佛珠閉目養神,順帶著等結果。
常嬤嬤那邊去了不多時,倒是御膳房的大總管梁順安先被綁了來。
“奴才梁順安,參見皇后娘娘,皇上!”梁順安被人推上殿來,匆忙跪地見禮。
皇后中毒身亡的事他已經有所耳聞,雖然不明其中始末,卻也心驚膽戰——
但凡涉及到中毒,八成就是他御膳房要倒黴。
所以走了這一路,已經是冷汗連連。
“傍晚那會兒,你是叫人去給皇后宮裡送的海蝦嚐鮮兒?”姜太后開門見山,冷冰冰的開口,一張臉上的表情卻是不動如山,威嚴之中更有很強的壓迫力。
“是!”梁順安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誰讓你送的?”姜太后又問,語氣中似乎隱隱透了絲冷笑。
“這——奴才只是按照宮裡慣例做的,沒有人吩咐。”梁順安頭皮發麻,幹吞了口唾沫又急忙補充,“為了皇上壽宴,東南沿海的司徒節度使派人八百里加急遞送了幾箱新鮮的海貨進宮,因為東西稀罕,所以奴才就命人做了,送去各宮給主子們嚐鮮兒。不僅僅是皇后娘娘宮裡,其他各宮娘娘那裡都有的。”
盛京地處內陸,新鮮海產十分金貴,屬於有價無市的稀缺物。
本來地方官員進獻進宮是趕著孝宗的壽宴來巴結的,但梁順安為了借花獻佛討好宮裡的主子,就在擬定壽宴選單的時候略去了這道菜,反而讓御廚提前做了,送去討好各宮。
當然了,對於稀缺吃食的處理方式,宮裡心照不宣都是走的這個慣例,所有人都見慣不怪。
但既然姜太后追查下來,事情就可大可小了。
姜太后垂眸不語,不置可否。
現在各宮主子都在,梁順安不可能說謊,否則立刻就會被揭穿。
但若是這事兒只是個巧合——
她卻是不信的。
梁順安戰戰兢兢的伏在地上,不多時眼前金磚已經被滴下來的汗水浸溼了一片。
梁太后沉默良久,只道常嬤嬤帶人從後殿回來覆命。
“太后,奴婢把經手皇后娘娘茶湯的所有宮婢都一一詢問過了,沒人認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