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我府裡有事脫不開身,明日白天再進宮去探望她老人家。”
這樣說來,她和姜太后之間倒是不見外的。
下意識的將明樂的這種說辭視為顯擺,滿室看向她的目光就都充滿豔羨。
老夫人向來只知道明樂心腸硬,但她的為人卻極為低調從不張揚的,這會兒聞言就猛的被噎了一下——
不僅僅是她能對這個丫頭施威,這丫頭這是反過來給她以示警了嗎?
老夫人嘴唇動了動,再看著眼前這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時就恍然生出幾分陌生感,甚至於是不由自主的寒意來。
而就在這時,彷彿是為了印證明樂之前那話的可靠性,被派去請柳太醫的春竹剛好孤身折返。
“怎樣?請到柳太醫了嗎?”蕭氏道。
“沒!”春竹抹著額上頷首,滿臉愁緒的搖頭,“我去柳太醫府上,又去了林院使那裡,都聽管家說是宮裡急召所有的太醫進宮為太后會診,不僅是柳太醫和林太醫,其他的幾位太醫也都被宮裡的聖旨召走了。”
說著,她又煞有介事的跺著腳拽了蕭氏的袖口道,“夫人!侯爺這可怎麼辦啊!”
“果然——”蕭氏神色黯淡,惋惜一嘆。
老夫人亦是心頭一涼,卻又突然覺得手裡攥著易永群的手抽搐的更加明顯了一些。
老夫人一驚,急忙收攝心神,下一刻卻是一個防備不及,被易永群隔著被子踢了一腳,好在是黃媽媽拉拽的及時,否則就當真是要從床沿上跌落了。
“老夫人,您還好吧!”黃媽媽驚慌道。
“母親!”蕭氏也跟著驚呼一聲。
老夫人一頭霧水的和眾人一起循聲望去,這才赫然發現易永群並不是有意踢他,而是整個人身體抽搐的太厲害,以至於手腳都胡亂的踢騰起來,同時臉上汗水也都匯聚成股不住的沿著下巴耳後往下流。
“這——這是——”老夫人驚的一個踉蹌,急忙抬手一指,怒喝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壓住侯爺的手腳,別讓他抓傷自己。”
“哦!”滿屋子的人都被易永群這狀況嚇得不輕,這時才有人回過神來,幾個僕婦不由分說的撲上去,有人壓腿有人按手,四個人合力把他胡亂踢騰的手腳壓住。
然則易永群卻並不是瘋癲,手腳的力氣不大,被壓住了就不再動彈,倒是胸口的位置又抽搐起伏,隔著被子看過去,倒像是心臟跳動過激,想要破胸而出一樣。
梁太后爬起來,去到床邊給他診脈。
“侯爺這到底是怎麼了?你倒是給個說法啊!”蕭氏看似驚慌的怒聲道。
梁大夫雖然沒有診出病理,卻知道不能叫他這樣一直抽搐下去,取了銀針剛要給易永群扎針,在床邊壓著他手腳僕婦突然一聲慘叫的鬆了手,指著床上顫聲道,“這——這——這是——”
“侯爺他不動了。”有一個僕婦失聲叫道,被針紮了似的猛地從床前跳了起來。
此言一出,滿室俱寂。
老夫人倒抽一口涼氣,身子連著晃了幾晃,但確實,床上一直抽搐不止的易永群這會兒真的是一動不動了。
他整個人臉色蒼白,額上還有汗水在往下淌,嘴唇卻是乾裂出了幾條口子,佈滿血絲。
梁大夫看這情形心裡多少有數,咬咬牙上前去拿了他的手腕試探脈搏。
“怎樣?”一直混跡於人群的易明威忍不住上前一步問道。
不是他願意多管閒事,而是這一屋子的女人此時全都方寸大亂,他不得不站出來主持大局。
“六少爺!”梁大夫緩緩把易永群的手塞回被子裡,然後才是看向老夫人,沉痛道,“老夫人節哀!侯爺他——去了!”
聽到梁大夫的話,蕭氏如釋重負,心情終於從內到外全部舒展開來。
木已成舟!她要做的,已經達到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晚飯後還活蹦亂跳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即便是他的屍首此時還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也讓人覺得不真實,就像是做夢一樣。
一時之間整個屋子裡靜謐的可怕。
女人們都瞪大了眼,一臉的驚慌和茫然。
死亡的氣息就在這樣的氣氛裡詭異的蔓延開來。
“去了?”老夫人如夢囈般緩緩在唇齒間回味著這兩個字,終於身子一晃,無力的跌坐在旁邊的椅子裡。
“老夫人,老夫人您醒醒啊!”黃媽媽驚慌的叫喊,瞬時把整個屋子裡氣氛逼上了另一個極致。
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