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理之中。
當然,為了幫助自己洗清梁默英案中的嫌疑,宋灝一定會把自己扮演成弱者來混淆視聽,所以可以預見,一旦有刺客出現,他必定會有所犧牲。
而姜太后,大約是太過了解自己兒子的脾氣,於是先他一步,自導自演,編排了一場被意外擄劫的戲碼,轉移注意力。
雖然宋灝這邊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但姜太后出事在先,以孝宗多疑的性格,他這裡如果再出事,就未免顯得刻意了,於是情勢突變之下也就迫使他不得不臨時改變了原先的計劃。
所以,他之前以指環暗號傳遞出去的資訊,其實就是告訴已經埋伏到尾的殺手改變計劃,不必出手了。
再一次,為達目的,他把自己設定成誘餌。
再一次,他這樣罔顧自身安危,卻設計這樣的局。
“人們通常都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情,要想有收穫,有些代價在所難免。”宋灝淡淡一笑,抬手蹭了蹭她的臉頰,“我有分寸。”
“你答應過我!”明樂皺眉,隔著衣服輕觸了下他的腰帶。
那裡的傷口此刻應該還會不時的往外滲血,他卻全然不顧,還要繼續往身上新增新的傷口。
“那就當是最後一次吧!”宋灝的心情突然就愉悅起來,手掌從她腮邊就勢手移,穿插入發扣在明樂腦後,將她的臉孔深深壓入自己的懷中,含笑的聲音又從明樂頭頂響起,“而且這個決定也是在答應你之前做的,既然你要我珍重,我答應了,就不會食言。下一次再有什麼,了不得我就把柳揚推出去擋著,定不會在自己身上再添新傷的。”
他不是擅於調侃說笑的人,這樣的笑話說出來一點也不好笑。
默默裡在旁邊望風的柳揚嘴角抽了一下,明樂也不過眉心一跳,冷著臉推開他。
“那我走了!”宋灝笑笑,也不與她多做痴纏。
“嗯!”明樂點頭。
柳揚吹了個響亮的口哨,緊跟著等在巷子外頭的侍衛就把兩人的坐騎牽進來。
宋灝沒再逗留,翻身上馬,帶著一眾人揚長而去。
明樂站在臺階前面,良久未動,目光注視著空曠已久的街道半晌,直到長平等不得從門內走出來提醒,“小姐,太后身邊還有一個常嬤嬤呢,不會有事的。”
雖然是姜太后自導自演的一出苦肉計,卻保不準孝宗不會暗動殺心,將計就計。
如果姜太后會有什麼閃失,後面隨之而來的又會是一場難纏的再難。
但也好在她身邊還有一個深藏不露的常嬤嬤全程護駕。
“我知道。若論陰謀算計,他們全都是個中高手,自然用不著我來瞎操心。”明樂收攝心神,原本平淡無波的臉孔上緩緩凝了層冷意,轉身往臺階上走去,“走吧,我們現在的戰場,在這裡。”
“是,小姐!”長平垂眸應道,亦步亦趨跟著她進了門。
明樂原本是不屑於對易永群那樣的草包動心思的,但是這一次那人主動送上門來招惹她,就又另當別論了。
春竹扶著蕭氏的藤椅指揮人把她抬回了蘭香居,一進院門就見易永群正在廳中左右踱步,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還陰著一張臉。
這些天,從蕭氏從西院出來他就未等到過這裡,這會兒突然出現,就叫春竹心頭一緊,忙是壓低了聲音對蕭氏提醒道,“夫人,是侯爺!”
蕭氏循著她的指引看過去一眼,不禁擰眉,隨即冷蔑一笑,吩咐道,“抬我進去!”
兩個小廝把藤椅抬著往裡走。
易永群聽到動靜,抬頭看來的同時急忙迎出來兩步,但緊跟著想到了什麼卻又打住,捏了捏袖子底下的拳頭,退回裡面的桌旁坐下。
“今兒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嗎?侯爺怎麼來我這裡了?”蕭氏靠在藤椅上,笑聲尖刻。
易永群瞪她一眼,等人把她扶了墊了厚厚軟墊的寬大太師椅上這才不耐煩的擺擺手道,“你們都下去,我與夫人有話要說。”
春竹看了蕭氏一眼,見到蕭氏對她點頭,然後就低眉順眼的帶著一眾丫鬟婆子退了出去。
等到下人們一走,易永群立刻急不可耐的蹭的從椅子上蹦起來,兩步衝過去,揚手就給了蕭氏一記耳光。
他這一巴掌打的太過突然,蕭氏始料未及,整個身子都被打的歪過去一邊,懵了半天才一寸一寸緩緩回頭,捂著臉滿眼血光道,“你打我?”
“賤人!”易永群指著她怒聲罵道,“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說什麼捉姦成雙永絕後患,現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