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擔憂不可謂不無道理,孝宗略一思忖就是點頭,轉而對宋沛和宋灝道,“梁默英的遇刺的事暫且放放,你們馬上分頭調派九城兵馬司和京兆府的人一起協助御林軍全城搜捕,務必要儘快救母后脫險。”
“是,臣弟領命!”兩人領命。
孝宗又再神色陰暗的瞥了兩人一眼,就轉身上了輦車。
宋沛快走兩步跟過去相送,宋灝卻站在原地未動。
易明峰的目色清冷,轉身之際嘴角突然揚起一抹不合時宜的諷笑,壓低了聲音對宋灝道,“殷王殿下每次出手,果然都是兵行險招的大手筆,微臣佩服。”
宋灝面無表情的與他對視一眼,一字不言。
易明峰等了片刻,沒從他的臉上看出任何跡象,這才轉身,翻身上馬追著孝宗的輦車親自護送他回宮。
宋沛把孝宗的儀仗送到巷子口就疾步折返,神色複雜的看了宋灝一眼卻是欲言又止,最後只就重重一嘆,說道,“我現在去九城兵馬司尋秦嘯幫忙,京兆府那邊,你去吧!”
說完,就從長隨手裡接過馬鞭,帶人打馬揚長而去。
巷子裡原先停著的幾波人迅速退了個一乾二淨,不消片刻就只剩下易永群夫婦並著宋灝和明樂這一對兒。
本來還想著藉機讓明樂和宋灝栽進去,誰曾想雖然堵到了宋灝卻狀況不斷,先是爆出梁默英被殺的事,緊跟著姜太后又被人擄劫,相較之下宋灝和明樂那回事兒反而不值一提。
不僅如此,還因此而觸動了孝宗的逆鱗,簡直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易永群心中鬱結,對煽動他前去“捉姦”的蕭氏就更恨的壓根癢癢。
“還看什麼?回去!”易永群沒好氣道,說完就一甩袖,氣呼呼的轉身先行進了門。
眼見著明樂又再逃過一劫,蕭氏哪能甘心,目光陰冷的又再狠瞪了她一眼,這才冷著臉回頭吩咐春竹等人,“城裡今日不太平,叫人看好府上的門戶。”
說著就一招手,馬上有兩個小廝上來,抬著藤椅把她抬進了門去。
下人們也跟著魚貫而入。
門庭若市的巷子裡,人潮褪盡,瞬時就顯得悽清也靜謐。
“跟我一起去京兆府麼?”宋灝從遠處收回目光,意有所指的眯著眼睛抬頭看眼身後武安侯府大門上的匾額。
蕭氏和易永群吃了癟,各自都懷恨在心,可想而知,明樂的日子不會太平了。
“不了,我還有事!”明樂直接拒絕,說著卻已經走下臺階,到他面前站定。
宋灝的唇邊帶一點若有似無的笑意靜靜的看著她。
明樂遲疑了一下,然後探出手去,從他的衣袖底下執起他的右手,微涼的之間從他的手背上輕輕蹭過,然後緩緩摩挲著他小指上套著的尾戒。
“太后被劫,是她自導自演的!”明樂道,語氣篤定。
宋灝唇畔的笑意不改,只是回握住她的指尖,在掌心裡攥了攥,“她喜歡多此一舉,不用管她。”
既然是自導自演,所以她也必定不會讓自己真的置身險境。
從之前易明峰和宋沛的言辭和表情之中可以看出,他們一致以為姜太后被劫一事是宋灝的作為。
卻只有明樂知道,他不會!
即使這雙母子再怎麼針鋒相對不擇手段,但在宋灝心裡,姜太后是母親。
就算再怎麼需要,哪怕只是一場苦肉計,他也不會拿姜太后來做棋子。
但同時也誠如宋灝所言——
姜太后自己更習慣多此一舉。
以她,自己的方式。
為了,她的兒子。
明樂笑笑,並不抬頭看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盯著他指上的尾戒,片刻之後才道,“以我現在的立場,我是不是應該感激她?”
宋灝臉上的表情一滯,抿了抿唇,沒有做聲。
明樂抬頭對上他的視線,認真道,“如果剛剛沒有發生太后被劫持的事,是不是此時此刻這條巷子裡早已經血流成河?會有一批早就埋伏好的殺手衝進來,針對你,或者那個人來展開一場屠殺?以此來把你之前誘導那人的說辭坐實?”
宋灝把梁默英被殺一事扯到宋涵身上,明顯的,孝宗不會信。
那麼下一步,就是再做一場戲,叫他相信。
宋灝是被宋灝設計,又被孝宗落井下石逼迫到走投無路的,心裡對兩人懷恨幾乎是順理成章的。
於是針對兩人或是兩人之中的任何一個設計一場報復行動,完全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