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所以然來,這個寡情的名聲怕是要就此落下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劉公公倉皇辯解,想著今天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必然搪塞不過,就支支吾吾的猶豫起來。
孝宗哪有耐性跟他耗下去,等了不過片刻,就抬手一指站在他後面的賈侍衛和另一名侍衛翰爽道,“人是你們拿來的,你們來說!”
“是!皇上!”兩人齊齊跪下。
賈侍衛剛想要開口搶佔先機,不想翰爽的反應更快,已經開口說道,“回稟陛下,今日奴才在宮中當值,巡夜經過天牢附近,發現看守牢門的守衛不在其位,而天牢外門大開。奴才心生疑慮,急忙帶隊過去檢視,走近了就聞裡面傳來咒罵打鬥之聲。因為天牢重地收押的都是重犯,奴才怕人犯有失,就闖了進去,卻發現賈侍衛等人已經先一步趕到,劉公公身邊的內侍盡數被殺,賈侍衛他們正要將劉公公斬於刀下。因為劉公公是陛下身邊的人,奴才起初誤以為是賈侍衛等人圖謀不軌,就和他交了手,打鬥中才聽剛剛虎口脫險的禮王殿下道明真相——”
翰爽有條不紊的一一道來,說著頓了一下,側目看了隱隱發抖的劉公公一眼,繼續道,“卻是劉公公假傳聖旨帶了人去,意圖謀害禮王殿下。”
劉公公聽著,心知在劫難逃,開始不住的冒冷汗。
孝宗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的殺意,聽韓爽說完又稍稍偏開視線,對旁邊的賈侍衛道,“你說!”
“韓侍衛所言句句屬實!”賈侍衛拱手道,“奴才也是巡邏途中偶然經過天牢附近,聽聞裡面似是有異動就帶人進去檢視,奴才們進去的時候劉公公已經在牢中掛了繩索,意圖對禮王殿下和王妃不利,奴才還聽到他對手下同去侍衛和內監吩咐,叫他們手腳利落點,說是除了脖子上的勒痕,一定不能留下其它傷痕,做成殿下和王妃畏罪自殺的假象!”
其實要殺了宋沛夫婦乾淨利落的死法有很多種,但奈何他們被大入天牢的時候身上所有的東西,乃至於外袍衣物都被按規矩清理乾淨了,說他們藏毒或是利器自裁容易留下破綻,而唯有草繩卻是牢室之中可以尋到而又不會引起太多懷疑的,並且為了確保給兩人做成自縊身亡的假象,劉公公也算面面俱到,為怕傷痕不符,都沒敢先勒死了再掛起來,而是直接叫人把兩人制住強行懸空吊死。
也正是因為這樣而增加了行兇過程的難度,反而叫人發現,壞了事情。
事發的時候劉公公心裡恨過,但是這會兒一心只想著如何開脫,已經沒有心思去懷疑韓、賈兩人怎會那麼巧先後趕到的,並且——
賈侍衛出現的時候似乎殺人的意圖更勝於救人的心思。
先後從兩人口中確認了事情的經過,並且找不出疑點,孝宗刀子似的目光就唰的一下又再射向劉公公。
劉公公雖然伏在地上,但卻還是感受到這目光,冷不防一個哆嗦,尖聲道,“奴才該死!皇上饒命!奴才只錯了,皇上饒命啊!”
罪名坐實,他已經是一腳踏進鬼門關的人了,生機渺茫。
“皇上,雖然只憑兩名侍衛的證詞就已經可以對劉福海入罪,但眾人皆知,禮王殿下的為人和善,從不與人結怨,他們夫婦會平白無故遭了這劉福海的毒手,其後似乎還有隱情。”大理寺卿道。
所謂事出必有因,孝宗也不信劉福海會是臨時起意才行兇絞殺一朝親王的。
“該死的奴才,還不從實招來,是何人指使你對禮王夫婦狠下殺手的!”孝宗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終於緩緩的平復下來心情。
林皇后的死和太子溺水事件的線索都當場斷開,這裡再冒出一個劉福海來,直覺上他總覺得三隻之間,最不濟是其中兩者之間必定有些不為人知的牽連。
如果能就此破譯了林皇后和太子之死裡頭任何一樁的秘密所在,也都算是不小的收穫。
“這——”劉福海抖著手擦了把已經迷了眼睛的汗水,心一橫,抬頭看向孝宗道,“沒有人指使奴才,是奴才自己的主意!”
“你的主意?”孝宗嘴角抽搐了一下,臉上表情陰鷙,明顯的不信的。
劉福海心裡打起鼓來,慌亂的迴避他視線,然後才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穩定心神道,“是奴才自己的主意!”
“劉公公你好大的威風,好大的氣魄,就算再不濟本王好歹也是個王爺,你要謀害本王,就想用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給糊弄過去嗎?”宋沛冷澀的勾了勾唇角,眼神冷冰的側目看著他,“今天皇上和三司的諸位大人都在,你若是不能就此時說出個子醜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