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裡出事,所以奴婢就——奴婢就是覺得那日的事情很反常,所以忍不住過來稟報侯爺夫人!”
“九丫頭,你怎麼說?”蕭氏冷笑著扭頭去看明樂。
“嬸孃的意思,這東西就是毒害祖母的毒藥了嗎?”明樂反問,卻無一絲驚慌。
“難道你還要否認?”蕭氏怒道,“回頭等杜太醫到了一驗就知道了。”
“即便這就是行兇的毒藥又怎樣?又不是我房裡搜出來的。”明樂冷嗤一聲,不以為然。
“好,現在就讓人去搜,我就不信,你那裡不會留下蛛絲馬跡!”蕭氏冷笑。
這一次易明樂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攔著了。
對方準備充分,明樂也的確是有些湊手不及,略一忖度道,“可以,不過,我要黃媽媽也跟著一併去搜,你的人,我不放心!而且既然是搜,為了公允起見,不能只搜我的院子和三嬸的院子,要全府一起搜,包括二嬸你那裡!”
這便算是明著對上了。
蕭氏略一思忖,擺擺手對黃媽媽道,“那就有勞媽媽了!”
黃媽媽神色複雜的看了明樂一眼,帶著人去了。
明樂安坐不動,看著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長安辦事,她向來放心。
曹媽媽伏在地上,身子隱隱有些發抖。
明樂只是陰測測的看著她。
蕭氏輕咳一聲,剛要再問兩句。
“這裡鬧什麼?”一個清冷而無情緒起伏的男聲自院外不徐不緩的飄來。
明明不過一句聽似閒散的問話,但也許是因著那聲音太過清絕冷豔的緣故,聲音入耳,竟是在整個廳中產生了一種驚人的震懾力,包括易永群在內的所有人都齊齊心神一斂,循聲望去。
至於明樂,不過微微詫異而已。
她只是沒有想到,宋灝竟會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裡。
夜色中那男子的腳步從容輕緩,自院外款步而來,所到之處,便是月色的光華也要跟著黯淡幾分。
一直到宋灝跨過門檻走進來,易永群才一個機靈從巨大的震驚之下緩過一口氣,急忙偕同蕭氏等人迎上去行拜禮,態度畢恭畢敬道,“不知道殷王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殿下恕罪。”
“侯爺免禮,是本宮唐突了。”宋灝淡淡說道,卻是徑自越過他身邊朝落在後面的明樂走過去。
明樂看著著唇角不合時宜的一個微小弧度,心裡不由的暗笑一聲——
這隻死妖孽,是又要跑到人前來作秀演戲了。
易永群等人被晾在當場,都有一瞬間的茫然,隨即小心翼翼循著宋灝的腳步回頭,那目中無人的男子已經風度翩然立於明樂跟前。
“殿下怎麼來了?”明樂並不十分拘謹,隨口問道的同時略一屈膝。
宋灝卻沒讓她這個禮施下去,眾目睽睽之下也是毫不避諱的抬手拖住她的手臂將她扶起來,語氣溫軟道,“等了你許久也不見你回去,所以過來看看!”
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等了許久?什麼叫回去?
莫不是說,方才殷王就一直都在易明樂的院子裡?
三更半夜?男女共處一室?
之前他們在做什麼?
侍立在門邊的採青訝然,飛快的抬頭掃了一眼明樂的臉色。
她記得清楚,當時推門進去的時候九小姐已經卸了釵環,正是準備安寢的,如果說那個時候殷王在她房裡,那麼——
當時那個帳子裡?
一驚一嚇,採青一張臉上頓時血色全失,呼吸都停了。
易永群的嘴角抽了抽,蕭氏和李氏等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變化的萬分精彩,一眾奴才更是死命的伏在地上,竭盡所能的繼續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而在宋灝公然出現的那一刻,明樂已經完全的鎮定下來,此時聽聞他語出驚人,也不再欲蓋彌彰的多加掩飾,垂眸笑道,“不是讓長安給殿下傳信了嗎?”
她讓長安回去菊華苑,一則確認宋灝走了沒有,而更重要的目的則是為了向他借柳揚一用。
柳揚精通醫理,如果宋灝是帶著他來的,正好可以解眼下的燃眉之急。
而這會兒宋灝來了,長安和柳揚卻未出現。
明樂的眉心略微一蹙,下意識的扭頭朝院子裡看去。
“今日我府上有事,柳揚沒有隨我一併過來,我讓長安去叫他了。”宋灝看出她心中困惑,自覺回道。
即使是長安得要去殷王府找柳揚,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