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生命危險倒是不至於。”梁醫官道。
“那就好!”張嬤嬤剛要鬆口一氣,然後緊跟著又聽她話鋒一轉繼續道,“可是這些傷口本來就傷的很深,仔細調養著都未必能能夠完全復原,再這麼一折騰,傷口化膿之後,再要癒合就更要費些功夫了,十有八九,是要留下疤痕的。”
“這可怎麼好?”張嬤嬤又是嚇了一跳,再想到昌珉公主若是醒來之後聽到這訊息,保不準又要怎麼的大發雷霆,頓時就一個頭兩個大。
“我只能說盡力而為了。”梁醫官道,一邊取了消毒的藥液過來,隔著衣服在傷處泡了才得以順利把那層汙濁不堪的裡衣剝下來,“現在的關鍵是早點讓傷口癒合,萬不能再惡化了,雖然說是皮外傷,卻也經不起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如果一再演變下去,也是會危及性命的。嬤嬤在公主身邊,一定要記得提點她,這段時間萬不能讓傷口沾水也不要大幅度的活動,千萬要安心靜養。”
“是是是,我記著了。”張嬤嬤不敢含糊,急忙應下。
兩人又就著手給昌珉公主重新清理了傷口並且上藥,換衣服,一直折騰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算重新把她安置好。
梁醫官取了銀針,給昌珉公主幾個穴位上紮了兩下,昌珉公主卻未立刻轉醒。
張嬤嬤不免又是一陣擔心,“這怎麼回事?公主怎麼還不醒?”
“公主昨天一夜沒睡,這是過於疲乏了,再睡一會兒就會醒的。”梁醫官收拾了東西,往外走,不放心的又叮囑,“公主這裡嬤嬤千萬要仔細些看著,萬不能讓她隨處亂走了,每天早晚我會過來給公主換藥。”
“好。那就拜託梁醫官了。”張嬤嬤感激的握了握梁醫官的手,“老奴送你出去。”
送走了梁醫官,趁著昌珉公主人還沒醒,張嬤嬤站在窗前默默的瞅了一陣,臉上神色陰晴不定。
之前奉命去準備吃食的雲霓躡手躡腳的走過來,遲疑道,“嬤嬤,公主身上這傷,真的好不利索了嗎?”
對女子而言,除了臉就是身子,這兩處,哪一處有所損傷都是天大的事情。
雖然公主已經內定了平陽侯為駙馬,可素聞平陽侯風流,後院裡鶯鶯燕燕數不勝數,公主身上的這一身疤痕若是不能徹底除去,怕是——
張嬤嬤擔心的也是這一點,到時昌珉公主若是為這事兒不痛快了,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更是別指望會有好日子過。
“胡說八道什麼?”張嬤嬤正在心煩,沉著臉厲聲叱道。
“是奴婢多嘴,奴婢再不敢了!”雲霓嚇了一跳,急忙跪下去自己掌嘴打了自己兩個耳光。
“行了!”張嬤嬤看一眼床上睡的並不十分安穩的昌珉公主,一手掐著她的胳膊把她抓起來。
雲霓眼裡噙著淚卻不敢反抗。
張嬤嬤把她拉到外間,才鬆了口,盯著她惡狠狠道,“把我的話傳下去,公主這幾日身子不爽利,你們全都給我仔細著自己的舌頭,誰要是敢在公主面前胡言亂語亂嚼舌頭,當心我擰下她的狗頭!”
這樣說來,就是要把這事暫時壓下,不對昌珉公主言明瞭。
如果昌珉公主被矇在鼓裡的話,他們這些下人也可以少受些折騰。
“是!是!奴婢記下了,這就去把嬤嬤的話傳下去。”雲霓急忙應下,手臂上被張嬤嬤掐過的地方雖疼卻也不敢去揉,從頭到尾只就謹小慎微的低垂著腦袋。
“去吧!”張嬤嬤沒好氣道。
“是,嬤嬤!”雲霓如蒙大赦,趕緊的轉身退出殿外。
宋灝和明樂分手之後就直接帶著長安回了殷王府,主僕二人剛剛轉進王府前門所在的街巷,遠遠的已經看到大門口周管家親自守在那裡心神不寧的左右張望。
“主子!”柳揚心下一沉,不覺的已經倒抽一口涼氣。
宋灝神色淡淡的看了眼,沒說什麼仍是不徐不緩的打馬過去。
周管家見到兩人本來是迫不及待的就想迎過來的,但見宋灝這副輕描淡寫的表情,頓時想起主子平日裡的脾性,於是生生的把胸中奔湧的那股躁鬱之氣壓下,循規蹈矩的從臺階上迎下來道,“王爺回來了!”
“嗯!”宋灝翻身下馬,隨手把馬鞭和馬韁都遞給柳揚。
柳揚牽著馬匹走了側門,宋灝這便被周管家引著從正門進去,一直到拐過裡面的照壁,他才淡淡的開口道,“今天府裡有什麼特殊的客人到訪嗎?”
“是!”周管家道,說著四下裡瞟了眼,似乎連自己府中的下人都忌諱的很,一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