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眼中就慢慢的凝聚了一層戾氣來,一字一頓道,“她不仁我不義,既然他們一定要逼我到了這個份上,也就怪不得我了。”
彩鵲被她眼中的陰狠之色嚇了一跳,驚愕的脫口道:“姨娘的意思是,二夫——”
“哼!”白姨娘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攥著手裡的帕子緊了緊,又緊了緊,沉聲道,“西院那裡,沒什麼閃失吧?”
“沒!”彩鵲道,“藥奴婢都是照著姨娘的吩咐,偷偷送過去的,二夫人並不曾起疑,一直在用。”
“那就好。”白姨娘點頭,“既然她喜歡,那下一回你再送去的時候,你就多加一份劑量。”
“是!奴婢明白。”彩鵲垂首應道。
白姨娘森然一笑,想了想又再叮囑一遍道:小心著些,彆強求,一切都以安全為要!“
她向來都分得清輕重緩急,即使痛恨蕭氏母女,也萬不會為報復就把自己搭進去。
彩鵲仔細的聽著,然後一一應下。
彼時武安侯府巷子外的一處茶樓裡,易明爵捧著一碗茶坐在窗前聽影六的稟報:”平陽侯剛剛修書一封,命人八百里加急遞送出京給易世子,要不要屬下去截下來?“
”他要搬援兵,就說明易明真這事兒的處置結果還沒有最終敲定。“易明爵摩挲著青瓷杯盞的邊沿,唇角一抹笑容淡雅而從容。
片刻,他搖頭,”不用攔截了,讓他們送!“
婦人謀害夫婿的子嗣,這樣的罪名擱在哪裡都不是小事,就著這事兒,明樂若想要易明真的命,根本就不需她自己出面的,昌珉公主就能代為辦的妥妥帖帖。
反而現在易明真暫且無事,這才更像是明樂的手筆。
易明真早就沒用了,明樂會多走一步留下她,目的不言而喻,一定是針對易家的其他人的,易永群是爛泥扶不上牆,能讓她大費周章的,就只能是易明峰。
所以,這封信一定得要送到易明峰手裡,這樣才能讓他摻和進來。
”現在小姐人被困在宮裡,與我們之間的聯絡諸多不便,上一次殷王殿下提議的事,您真的不考慮嗎?“影六道。
易明爵聞言,眼神一黯。
之前宋灝曾和他提過,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說服明樂帶幾個可靠的人在身邊以防萬一,不過當時因為知道是明樂的意思,不想這麼做,他也就順理成章的拒絕了。
”太后竟然大方的讓阿九在身邊培植自己的勢力,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易明爵緩緩吐出一口氣,眼底幽光乍冷,徐徐搖頭道,”小姐的事,我們不要插手,都照她的意思辦就行,然後等天黑下來,你再去一趟殷王府,看宮裡有沒有什麼訊息遞出來。“
這一天平陽侯府的壽宴,未曾開宴,就雞飛狗走鬧了個不可開交。
雖然為了遮醜,而刻意掩蓋了部分真相,但事情既然鬧到了聖駕跟前,哪怕是捕風捉影,也能給人頗多揣測。
易明真被收押,易永群和易明心都不敢掉以輕心,一面由易永群給易明峰傳信,一面易明心在宮裡更是做好了準備,預備著再找孝宗求情。
然則他們的動作再快,不曾想到的是變數更快。
傍晚十分,孝宗剛從虎威大營回宮,不過一刻鐘,易明心就派人遞了訊息出來,說是孝宗已經給易明真定罪。
而罪名定的更是出乎意料,既沒有為了昌珉公主而斬草除根,更沒有看在彭修的面子上而網開一面,直接派了發配流放,正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的真實寫照。
易明心聞訊,緊趕著去孝宗那裡求情,卻被拒之門外,不得已,她只能派人把訊息遞給了易永群知道。
孝宗對易明真的處置很有些不合常理,卻沒給任何人繼續追究的機會,頭天晚上罪名剛定下來,次日一早就要被押解上路,往北疆去了。
易家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更是如墜迷霧般,幾乎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更別提通路子找關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易明真踏上流放之路。
天還沒亮,易明真就被一隊御林軍從牢裡提出來。
因為驚懼緊張,她這一夜未曾閤眼,整個人神情緊張而憔悴的被人套了沉重的鐐銬推攮出來。
”你們做什麼?為什麼要給我戴這個?皇上還沒有定我的罪,不是要帶我去見皇上嗎?“易明真不明所以,一邊在獄卒的拉扯下往外走,一邊託著手鐐怒聲責問。
”見皇上?皇上日理萬機,這個時辰自然是要上朝理政的,見你?沒空!“那獄卒陰陽怪氣的冷笑一聲,一把將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