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府的支援,即使是你母親,她在侯府的地位也大打折扣,而至於四姐姐你麼——事到如今你又何必打腫臉充胖子?你跟彭子楚之間的現狀如何,一目瞭然。若在以往,我的確未必敢於出此妄言,但是現在——”
明樂聳聳肩,仰天吐出一口氣,突然凜冽了眸光回身過來隔著整個花廳看向魂不守舍的易明真。
“四姐姐!”她笑,眼睛裡的目光灼灼卻越發的森涼如雪,“要不我們試試,試試看,你在彭子楚心裡有多重的分量,你值不值得他不遺餘力、無保留也無條件的袒護?”
當初因為易明瀾,她和彭子楚之間哪怕是最後的一點夫妻情分也消失殆盡。
更何況如今沒了武威將軍府!
此刻由明樂出面,把這三年來一直埋藏在她內心深處,寧肯自欺欺人也不敢承認的話說出來——
易明真只覺得手腳發軟,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人抽走了一樣。
為了完全的佔有彭子楚那個男人,她可謂傾盡一切,無所不用其極。
可是到頭來一場空不說,反而適得其反,讓彭子楚視她如仇!
這,當真是諷刺之際。
“你——”易明真的聲音顫了顫,死死盯著明樂的目光彷彿淬了毒,“今天到底是為什麼來?”
“是陸姨娘!”明樂道,實話實說,“是她約我來的。”
“她?”易明真的身子一震,一個念頭猛地撞進腦海裡。
陸姨娘的死,和易明樂有關?虧得這個丫頭此時還能鎮定自若的談笑風生!
“是啊,就是她!”明樂笑道,舉步移回易明真面前,從袖子裡掏出陸姨娘之前給她的那張藥方遞過去,“她給了我這個,想必四姐姐你應該熟悉的很!”
易明真狐疑的接過那方子展開,一目十行的粗略掃了一眼之後,腳下猛地一個踉蹌,最後還是一把按住桌角才勉強得意頂住身形。
眼中慢慢凝滿殺意,易明真眼睛都忘記了眨,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你和那個賤人合謀算計我?”
“哪有?現在說算計,不是太早了嗎?”明樂不以為然的微微一笑,“四姐姐你如今這個平陽侯夫人本來就已經做的如履薄冰,你說,如果我讓您那位好婆婆知曉了此事,接下來會怎麼樣?”
若在以前,就算孫氏知道她生不出孩子來,礙著她孃家勢力也不會把她怎樣。
但是誠如明樂所言,今時不同往日,一切今非昔比!
易明真眼神一厲,胡亂的把那藥方團了幾團之後撕的粉碎。
明樂也不阻止她,只等著她抓一把碎紙屑在手,整張臉都扭曲的猙獰。
“想威脅我?你做夢!”易明真獰然一笑,字字狠厲。
“易明真你錯了,我從來就不威脅人。”明樂冷嗤一聲,神色漠然的回望她,“我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會做到,還記得三年前,在這座宅子裡發生了什麼事嗎?你這一輩子註定做不了母親了,我不知道你可曾也會覺得這是報應,但是在我看來,這還遠遠不夠。”
“易明瀾易明瀾易明瀾!每個人都說易明瀾!”易明真一怒,猛地一揚手把自己手裡握著的碎紙屑拋了漫天,她就站在那漫天雪白的紙雪裡近乎癲狂的笑,“易明瀾會死,是她自己命不好。好端端一個侯府小姐,誰讓她有眼無珠非得要嫁過來給彭子楚做小了?她那是活該,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關於當初和彭修之間的一切,現在明樂已經認定是一段孽緣一場錯誤。
所以易明真這樣說,她也不反駁,只就態度平和的看著她,若有所感的微微一嘆,“是啊,她是有眼無珠,咎由自取,可是你又憑什麼?憑什麼藐視她們母子兩條性命,肆意踐踏?”
“我說了,那是她活該!”易明真發了狂,其聲淒厲的大力一揮袖把桌上另一個茶碗也掃到了地上,“她擋了我的路,她就是該死!”
“你們果然是一家人。”明樂冷聲一笑,喃喃低語,“我還跟你這樣的人廢什麼話。”
說完就徑自抬腳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易明樂!”易明真見她要走,急忙搶上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齒的恨恨說道,“今天我算是聽明白了,你做了那麼多事,就是想替易明瀾報仇對不對?”
“不,你不明白!”明樂否認,冷著臉看她,“今天既然你問了,我不妨實話告訴你。不僅僅是你,包括當初你的父母哥哥們對我們一家做了什麼,我都要一一奉還你們。還有最近這段時間,前後這幾次宮宴,你藉機謀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