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臣的診斷有什麼不妥當的?”齊太醫面色僵硬的試著開口,“微臣仔細的探過王妃的脈了,真的是——”
說話間長安已經提了那個黑布包袱從外面快步進來。
紀浩禹抬手止了齊太醫後面的話,將那包裹放在桌上打來,“勞煩太醫替本王驗一驗這個,看看可有什麼不妥。”
盒子開啟,雪白一片的頭蓋骨上一片殷紅血跡,看的所有人都是心神一凜。
“這——這——”齊太醫當場就是駭的後退兩步。
長平和雪雁互相對望一眼,也是暗暗提了口氣。
紀浩禹不耐煩道:“你給看看,這上面的血跡可有什麼不妥。”
齊太醫的臉色僵硬,只能硬著頭皮上前仔細的驗過之後臉色便是微微一變,道:“這血中有毒!”
紀浩禹眼中光線一寒,冷聲道:“可有看出來是什麼毒?”
“這個不好說。”齊太醫道,“從表面上看這味毒真要發作起來是十分隱秘的,但毒性絕對不低,這樣的毒,我們這些鑽研期黃之術的人可掌握不了——”
紀浩禹冷嗤一聲。
長平的反應最快,聞言就愕然上前一步道:“你是說,這毒應當是出自巫醫之手?”
一般的毒藥,雖然可以致命,但卻沒這麼多的名堂,生就是生,死就是死,斷不會中了毒還叫幾個太醫院一等一的好手完全查驗不出跡象。
這樣的毒,莫說是太醫,就算是普通的巫醫——
只怕都未必能做的出來。
“這上面的血是王妃吐出來的?可是王妃怎麼會中毒的?”雪雁一下子就慌亂,眼神凌亂的四處亂飄,半天也找不到一個落點。
“這毒你解不了?”紀浩禹卻是誰也沒理,只對齊太醫問道。
“微臣無能為力。”齊太醫神色慚愧的搖頭。
紀浩禹的一隻手按在桌子上,手指一寸一寸慢慢握緊,最後便是一閃身快步進了內侍,尋了件外衫給明樂罩上就抱著她往外走,一邊飛快的吩咐道,“馬上吩咐去備車,去左司大巫醫的藥廬。”
得知明樂其實是中了毒,所有人都慌了神。
長安得令轉身就先衝了出去。
綠綺和長安駕車,為免路上再生出什麼事端來,雖然只是在內城活動,紀浩禹也還是調派了兩百侍衛隨行保護,一行人火速奔著城北方向左司大巫醫的藥廬而去。
左司大巫醫貴為宮中御用巫醫之首,據說架子也很大,除了必要的場合,大多數時間都是窩在自己的藥廬裡煉蠱制蠱,不肯輕易露面的。
可是他和紀千赫的私交不錯,大約也是得益於這一重關係,連帶著也給了紀浩禹不小的面子,這也是紀浩禹之所以沒有提前送拜帖就敢直接找上門去原因。
那藥廬地處偏僻,周圍一片大的竹林,人跡罕至,哪怕是青天白日裡,明明一眼看去蔥翠宜人的景緻,落在眼裡也憑空叫人覺出幾分詭異和陰森來。
剛剛進了那竹林的範疇,長平和雪雁就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
紀浩禹從旁邊的櫃子裡摸出一個小瓷瓶扔過去,“這裡布了毒陣,裡頭的藥丸你們每人含一粒在口中化了即可。”
兩人道了謝,依言吞了藥丸,便覺得血管裡層層暖意滲透,雖然不再覺得身上發寒,但是這裡的氣氛還是怎麼看都叫人覺得詭異。
馬車沿著竹林小徑一路前行,最後在一處茅廬前面停下。
裡頭正在曬藥的童子探頭看來,見到是紀浩禹就咧嘴笑了,“王爺大駕,怎麼也不提前知會我家師傅一聲?”
紀浩禹跳下車,又轉身抱了明樂出來,抬腳就往裡走,這才一邊道,“怎麼,左司大巫醫這裡今日有客人嗎?”
能進左司大巫醫藥廬的,不用想,除了他也就只有榮王紀千赫一人。
“一大早榮王殿下便來了,和師傅一直對弈到現在,還不曾離開。”藥童回道,對他帶了個病人過來似乎也沒多少意外,進了院子就快跑兩步進去通傳,“師傅,荊王殿下到訪。”
屋子裡的擺設很簡陋,所有的傢俱都是竹子所製造,隨處可見一些大小不一形狀千奇百怪的瓶瓶罐罐。
彼時正對門口的一張竹蓆上紀千赫正和左司大巫醫對弈。
紀千赫還是一身金色緄邊的黑袍,神色淡雅,不慍不笑之間盡顯尊榮。
而左司大巫醫的樣子卻是大大出乎所有人是意料之外,卻是個心寬體胖,鶴髮童顏的慈祥老者。
大約是輸的狠了,紀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