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這樣想著,明樂的唇角不覺的牽起一抹微苦的笑容,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靜待黑夜降臨。
紀千赫那裡,是在當天的夜裡莊隨遠才斟酌著把穆蘭琪的死訊對他說了。
本來就只是件無關痛癢的小事情,可是因為穆蘭琪的死狀離奇,莊隨遠也才不得已的對紀千赫提了。
“是麼?”紀千赫聞言,手裡正在落子的動作卻是頓在了半空,遲疑了一瞬才又重新從容的把手中棋子平穩的放在棋盤上,他預先就算計好的地方,“一點線索也沒有查到?”
“是!”莊隨遠道,神色之間是多少年來都少有的凝重,“左司大巫醫也十分的奇怪,王爺您是知道的,他對自己藥廬裡的那些寶貝一直看管的很緊,不說是外圍留了高手防備,就是那一路進去的途中也都有他自己佈置的機關。”
“這麼說來,倒該是他身邊的人做的了?”紀千赫想也不想的隨口問道。
“左司大巫醫挑選弟子的條件卡的十分嚴苛,這些年來,也就收了梁青玉和穆蘭琪兩個女弟子,再就是身邊一個醫童,與他又是形影不離。其他的人,當是不可能知道他藥廬裡的佈局的。”莊隨遠道。
言下之意卻是很明白,梁青玉廢了,穆蘭琪總不能是自己找死,所以左司大巫醫的那裡,實在是有古怪。
紀千赫聽著,始終都是神色淺淡,沒什麼表示。
莊隨遠等了半天,沒等到他的迴音不禁便有些著急,試著開口道,“王爺,這件事——”
“讓左司自己看著辦吧,如果是他的地方出了紕漏,總不能叫本王去給他補缺不是?”紀千赫沒等他說完已經冷靜的開口,語氣不重,卻也是完全的不容拒絕。
表示他對這事兒是半分興致也無的。
“是。屬下知道了。”莊隨遠無奈,只能順從的應下。
穆蘭琪的離奇死亡,在大興宮廷的御用巫醫之間很是掀起了一場大的風浪,無數的人揣測其中內幕,但是最終卻全無所獲。
穆蘭琪畢竟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起了一陣風波之後,這事兒也是很快便不了了之,沒幾日就又再度風平浪靜了下來。
紀浩禹那裡“兢兢業業”每日裡都大張旗鼓的在搜尋宋灝的下落,城裡鬧的烏煙瘴氣而無所獲,後面搜尋範圍便慢慢擴大,已經延伸到了京城之地鄰近的村鎮當中。
這個人,自恃辦的是皇差,又幾乎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個性,所到之處當真可謂是雞飛狗跳,鬧的天翻地覆。
老皇帝那裡憋著一口火氣,雖然也叫人注意著紀浩禹這邊事情的進展,卻再沒問過一句。
久而久之,大興朝中的文武百官再提起這件天大的事情的時候也都逐漸麻木,只當成是一件例行公事每日必提的差事一般,但是無可否認,因為這件事的影響,整個朝廷上空卻是隱隱的布了一層陰雲,氣氛總有些古怪。
五日之後,易明爵和尉遲瑤一行抵京,隨行的陣容不大,只帶了三千精兵,但是可想而知,自然都是精挑細選裡頭出來的精英,所打的旗號自然是攝政王無故失蹤,前來幫忙搜尋王爺下落的。
這段時間,明樂的日子過的有條不紊,每日裡代替宋灝批閱盛京方面快馬加鞭遞送進京的摺子,隔三差五的就去宮裡鬧一鬧老皇帝,逼著他抓緊搜查,早點把人找到。
老皇帝一直稱病不見,後宮的整個氣氛也一度低靡,所有的后妃都大氣不敢出的關在自己的寢殿裡,沒一個敢主動冒頭的,生怕被老皇帝抓住拿來出氣。
如此過到第九日,這日一早明樂卻是意外收到宮裡蕭以薇送的帖子。
“蕭以薇?”明樂從長平手裡借過帖子,只是淡淡的掃了眼就順手扔在了旁邊的小几上,往椅背上一靠道,“她終於是耐不住了嗎?帖子上頭說了什麼?”
“帖子是從良妃那裡出的不假,可卻是藉著大興皇帝的名義的。”長平道,神情和語氣都十分的謹慎,“說是因為王爺下落不明的事情,皇帝十分的過意不去,便要她代為招待王妃,大約是個安撫的意思吧。”
“這都多少天了,這會兒才想起來要安撫本王妃了嗎?”明樂冷笑,卻沒有過多的評價這一次蕭以薇約見她的事。
“王妃去嗎?”長平道,其實心裡卻是已經有數。
明樂的脾氣和處事手段,她都再清楚不過。
“去,為什麼不去?”果不其然,明樂卻是半分猶豫也無的,她的眼睛閃了閃,透著狡黠的冷光和長平對望一眼,然後就緩緩的笑了,“既然是他們終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