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王被老皇帝緊急傳召入宮,但凡有點眼色的人都知道,今晚宮裡必定會有大的動作。
現在荊王府的人出現,明顯就是為了攪局的。
鳴冤鼓是用了特殊的材料製造而成,雖然陳氏不過一介女流,但也足以將這大興開國以來最不和諧的聲音帶到後宮的每一個角落。
這樣鬧下去,老皇帝是勢必要震怒的。
侍衛們都著了慌,趁著那侍衛頭領進去通傳的空當已經有人方寸大亂,忙不迭奔進去又調派了一隊人手過來。
“你們荊王府的人好大的膽子,竟敢打擾陛下休息。”不多時一個高瘦的中年侍衛便帶著一隊人馬殺到,見到紅玉和陳氏兩人,那人便是瞳孔一縮,目光中有隱隱的殺意浮動,完全不由分說的已經抬手一揮,怒喝道,“你們都是死人嗎?就由著這兩個賤人胡鬧,還不給我把人拿下!”
紅玉能跟在紀浩禹身邊,身手自是了得,本來要應對二三十個守門的御林軍還不在話下,可是這人來勢洶洶,明顯已經動了殺心。
他身後跟著過來的一隊人馬更是對他唯命是從,聞言立刻就拔刀出鞘齊齊的湧了上來。
紅玉皺眉,一劍逼退衝在最前面的一個侍衛,冷笑道,“張昆你當真是好大的威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身份當是肅王府的家奴吧?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裡可是皇宮,而不是你們肅王府,你敢公然對我動刀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嗎?”
她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肅王府的人會有這麼大的膽子,現在老皇帝還沒死呢,就已經開始隻手遮天為所欲為。
“皇上正在養病,已經交代下來,這段時間整個皇宮內外的安全都由我家殿下負責,你是荊王府的人又如何?擅闖宮門就是死罪!”那叫張昆的瘦高個兒冷哼一聲,卻是一副理所應當的神氣,竟是半點的忌諱也無。
他帶來的人更是毫不手軟,下手狠辣,招招致命。
紅玉再不敢掉以輕心,全神貫注的迎敵,可是還要顧及著身後陳氏的安危,在發揮上就明顯受了限制,被人一再施壓,節節敗退,直至最後被逼入死角,幾乎要連容身之所也無。
張昆看著一切盡在掌握,就露出一個得意的冷笑,抬手一指道,“捉活的,給我把他們拿下,交予殿下處理,我倒要看看他們荊王府的人深夜闖宮到底意欲何為。”
紅玉已經是動了手,哪怕初衷只是為了維護陳氏,可她犯了宮裡的忌諱也是事實。
如果能撬開紅玉或者陳氏的嘴巴叫兩人反咬紀浩禹一口,那麼今天他家主子所謀之事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這人心裡打著的如意算盤紅玉如何不知,可是人在矮簷下,此時她也是無能為力——
這會兒若是她自己的話,想要脫身很容易,可是還要護著一個陳氏,就難免力不從心。
這樣的情況之下,再要動強就唯有死路一條。
紅玉的心裡暗暗著急,心裡飛快的權衡一遍就是一咬牙放棄了抵抗,道:“好,我跟你進去領罪。”
陳氏已經敲了鳴冤鼓,宮裡老皇帝怎麼都不能視而不見,不管是用什麼方法,只要能先到了御前,一切才能有轉機。
張昆不置可否的冷哼一聲,一揮手,“拿下!”
可是幾個侍衛上前剛一將人扣住,那張昆就瞬間變臉,厲聲道:“把這兩個不知好歹的暴民給我就地格殺!”
紅玉一驚,下意識的想要抵抗,可是左右被兩個年富力強的侍衛鉗制卻是半分也動不得。
“鳴冤鼓已響,張昆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敢知情不報?回頭皇上追究下來,可是欺君之罪,你擔待的起嗎?”紅玉怒道,一張臉漲得通紅。
那次明樂出事之後,宮裡他們的人都被紀浩禹勒停了一切的動作,否則此時她也不會叫自己如此被動。
她原是以為在宮裡,又有裡外這麼多雙眼睛盯著,紀浩淵不會給人留下攻擊他的把柄,卻不曾想這些人竟是這般的有恃無恐,似乎是無所畏懼了。
紅玉隱隱的已經察覺了事態的嚴重性。
果不其然,張昆聽她提起老皇帝也毫不畏懼,反而狂傲的大笑起來道:“什麼鳴冤鼓?誰敲了鳴冤鼓?誰不知道這數百年來這鳴冤鼓擺在這裡就是個陳設罷了,有誰吃飽了撐的會來找這個晦氣?”
他說著就看笑話一樣四下裡環視一圈身邊的人,問道:“你們看到了嗎?剛才是什麼人敲了鳴冤鼓了?”
他身邊一個小眼睛的侍衛立刻諂媚道,“回頭兒的話,小的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