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所做的一切都不過一紙荒唐。
振奮精神擦了把眼淚,芸兒便重新挺直了身子,語氣利落道:“我知道的事情也不多,舅母的為人冷淡,在貴妃娘娘身邊的位置特殊,對下頭的人也沒什麼太多的話說,就算是對我,也多是吩咐我一些服侍主子的瑣碎事情。”
紅玉聞言,心中不免失望。
現在單嬤嬤人間正反,就算篤定了她會和蘇溪有所牽連,找不到人也是枉然,現在芸兒的這條線索也眼見著沒什麼指望了。
“真的不知道她暗中還和什麼人有所牽連?”紅玉不死心的再問,“你再想想,或者是她有沒有吩咐你做過什麼不合時宜的事情。”
芸兒心裡飛快的回憶著以往的點點滴滴,半晌才微抿了唇角道,“要真說到不符合身份的的確好像是有一件事的。”
紅玉的眼睛一亮。
紀浩禹也回頭看過來。
芸兒皺著眉頭,也不是十分肯定道,“就是我在盛京的那兩年,和舅母之間一直都有信件往來,每回來信她都有跟我詢問起萬壽宮的情況,說是貴妃娘娘對安成公主在宮裡的處境不很放心,想要了解。當時我並不曾多想,也只當是貴妃娘娘不知道姜娘娘的性情,怕公主吃虧。現在想來也就只覺得這件事有點叫人拿捏不準,至於別的,就真沒有了。”
如果是黎貴妃不放心紀紅紗的處境,那麼要了解的話,也該是查的當初掌管宮務的林皇后的資訊資料,對一個吃齋唸佛的姜太后用那樣的心思做什麼?
顯而易見,這些訊息她不是要給黎貴妃的。
而能對姜太后的處境這麼關係的,也就只能用是她的舊相識來解釋了。
紀浩禹聽了這話,一直封凍了許久的表情終於出現一絲裂痕,再度洋洋灑灑的笑了出來。
“你去吧!方才這幾件書房裡發生的事情都忘了,不要對任何人提起。”紀浩禹揮揮手。
“是,奴婢明白!”芸兒爬起來,往門口走了兩步,就又突然遲疑著轉身,道,“王爺,如果將來有機會,奴婢可否能夠求您的一份恩典?”
紀浩禹的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之色,但是隨即瞭然——
她大約是想要再和單嬤嬤見上一面,問一問那人對她是不是自始至終都只是存的利用之心。
“嗯!”紀浩禹沒有拒絕,略一思忖道,“正好本王身邊的大丫頭也就只剩下兩個了,從今天開始,你也跟著吧,綠綺在外頭,你先去跟她說一聲,該學的該做的她會交代你。”
紀浩禹的性格極端挑剔,在各方面都是如此,這樣的殊榮,對荊王府上來說也算是投一份了。
芸兒得了提拔,雖然詫異不已,不過心裡卻沒有多少竊喜,只是神色平靜的應了就先行告退走了出去。
紅玉看著方面的方向沉思不已,狐疑道,“王爺是想要將她帶在身邊,引單嬤嬤現身嗎?”
“若是她方才所言屬實的話,就算本王留了她在身邊,也引不出什麼人了,不過這個丫頭的心智非比尋常,倒是個可用的人。”紀浩禹道,唇角的笑容一直帶著諷刺的弧度,“碰碰運氣吧。”
芸兒方才的種種表現,如果說是演戲的話,那他也只能認栽了,因為那真的是滴水不漏,半分的疑點也沒留。
失神片刻,紀浩禹就重新提了口氣看向紅玉道,“這件事,你現在怎麼看?宋灝的話,你覺得有幾成真?”
紅玉的心絃猛地繃緊,突然之間險些沒能喘過氣來。
這個話題太敏感,涉及到的人可是紀浩禹的親生母親,自己一個丫頭橫家議論,那便是對主子的褻瀆。
“本王問你的看法,你直接說了就是。”紀浩禹道。
紅玉見他如此,只能跪下去,硬著頭皮開口道,“奴婢拙見,如果不是榮王殿下在暗中所做的手腳的話,這件事就有起碼五成以上的可能了。”
“五成麼?”紀浩禹聞言,卻是笑著自顧搖了搖頭,卻是沒有再做定論。
紅玉不明白他這個搖頭的意思到底是贊成自己的說法還是別有它意,也不敢多言,只能順從的沉默了下來。
紀浩禹笑過之後就是一撩袍角大步朝門口走去,一邊揚聲對外面的人吩咐道,“備車,去左司大巫醫的藥廬。”
紅玉一愣,連忙取了屏風跟上,皺眉道,“爺,天已經很晚了,您怎麼突然想起來要去那裡了?”
“本王還需要去他那裡求證一些事情。”紀浩禹道,說話間已經大步走了出去。
就在紀浩禹火速奔赴左司大巫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