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丟人!”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這才出去了一個晚上你就耐不住了?討打了是吧?”左司老頭兒眼睛一瞪,就著手裡的半碗米飯就想往祁哥兒頭上扣,但是臨了覺得自己還沒吃飽,也就暫且忍了。
祁哥兒趴在桌子旁邊笑眯眯的看著他,時不時就蹦出幾句挑刺兒的話。
不過左司老頭兒今兒個是真的沒太有那份精神,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的罵了也就算了,心裡也是忍不住的嘆氣。
如果蘇溪真的變成了紀浩禹方才所言的那副模樣的話——
那個丫頭唷!
紀浩禹回到王府的時候,紅玉已經往往門口探視了幾回,急得團團轉了。
見他回來,立刻就迎上去,幫著牽馬:“王爺!”
“嗯!”紀浩禹淡淡的應了聲,將馬鞭扔給她道,“是有什麼事嗎?怎麼不在府裡待著?”
“宮裡的幾位閣臣著人遞了好幾次的帖子,想請王爺入宮,說是商討皇上的下葬的事情。”紅玉道,接過他的披風,跟著快步往裡走,“還有懷王和寧王好像是想有所動作,宮裡都還沒人發話呢,兩人就已經跳脫著進了宮,說是要幫著操持皇上的後事。”
祖上傳下來的規矩,皇帝駕崩之後負責主持喪禮的人選,基本就是下一任皇帝的人選了。大興開過數百年來,為了防範皇子覬覦那個位子而互相殘殺,從太祖的時候就有明確的旨意留下來,歷代君王都要早定儲君,並且是立嫡立長。
老皇帝的原配妻子也就是前太子紀浩桀的生母早逝,但是得益於這重關係,紀浩桀雖然資質一般,卻是生下來就被立為太子了。而蘇溪作為老皇帝的繼後,紀浩禹也是嫡出。
當年蘇溪因為巫蠱案被賜死,按照老皇帝當時的心思,既然是連蘇家滿門上下都一併株連,便是要駁了她的皇后之位的。可是紀千赫插手干預,最後雖然沒給蘇溪任何的諡號和追封,但好歹還是以皇后的排場下葬,所以雖然老皇帝不想承認,紀浩禹還算是他名義上的嫡子。
之前有紀浩淵在的時候,紀浩禹還不好說什麼。
可是現在——
不管是立嫡還是立長,紀浩禹都是當然不讓的最佳人選。
並且經過頭一天宮變的事情,看到他與紀浩淵對峙時候的魄力和手段,也沒有人再敢質疑他的地位。
當然了,還有一點不容忽視的是,他身後還站著一個紀千赫。
紀浩禹對宮裡和老皇帝事情如今已經全不上心,聞言就道,“回帖子去告訴他們,父皇生前沒有給本王任何的口頭吩咐讓本王主持此事,本王不能逾矩。喪事就讓他們交代給宗令睿皇叔去主持好了,再有那些皇子藩王,誰愛摻和誰就去摻和,不用告訴本王來知道。”
紀浩禹一邊說著一邊已經頭也不回的拐過迴廊,進了內院。
紅玉看著他行色匆匆的背影,一時間心裡卻是五味陳雜,不知道該要作何反應。
不過紀浩禹的吩咐她是不會違背,得令先叫人把這話傳去了宮裡,然後才去了書房給紀浩禹覆命。
紀浩禹負手站在窗前對著院子裡的荷花池發愣,聽了紅玉的開門聲也沒有回頭。
“王爺,奴婢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傳了訊息給宮裡。”紅玉道,說著頓了一下又再開口,“還有今天一大早丞相大人來了府上一趟拜見,王爺不在,奴婢也沒敢多問。可是國不可以一日無主,想必是要和您討論繼位的事情了。”
登基為帝,享無盡尊榮。
曾經過去的幾十年,紀浩禹的心裡一直都是為著這個目的在不遺餘力的拼殺爭鬥,現在終於要得償所願。
可是看著紀浩禹現如今的這個態度,紅玉的心裡卻是十分的不安。
果不其然,紀浩禹聞言便是嘲諷的笑了一聲出來道:“皇權大位就在眼前,如今離著也唯有一步之遙了,你覺得這個位置,本王到底是該接還是不該?”
紅玉的心跳猛地一滯,神色惶恐的吞了口口水,聲音裡突然帶了一絲壓抑不自主的顫抖道,“王爺一直謀劃了這麼久,如今勝券在握,怎麼——”
“那個位置,是她叫我去奪的。”紀浩禹卻是不等她說完就出言打算,一字一頓,字字清晰而凜冽。
紅玉反應了一下,心裡突然一個念頭蹦出來,讓她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過了好一會兒才試探著開口道,“皇后娘娘的事,王爺——已經確認了?”
“呵——”紀浩禹由喉嚨深處爆發出一聲略顯沙啞的小聲,卻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只是聲音冷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