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塵揚起,落在她的眼角,在那兩行淚痕上印刻,讓她妝點的精緻的妝容顯得狼狽不堪。
就在蕭以薇的腦子裡逐漸空白一片,以為自己就要這麼斷氣的時候,彭修才手指一鬆,放了她。
蕭以薇的身子一軟,直接落在地上。
她捂著喉嚨不住的咳嗽,幾乎是撕心裂肺,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恢復了神智,仰頭朝彭修看去。
彭修長身而立,站在面前,一尊冷麵神一樣。
“你別以為是我怕在這裡殺了你沒有辦法脫身,也別當是我對大興的朝廷有所忌憚,這一次,算是警告,你最好是知道我的底線在哪裡。”彭修冷冷說道,目光落在遠處,根本沒有去管她的反應,“你要做什麼,要把這裡攪和成什麼樣子都隨便你去,但是我要的,不准你動!”
蕭以薇按耐著心裡的躁動,努力的抑制呼吸,終究還是不甘心道:“今時不同往日,如今你已經貴為一方霸主,手握一方軍政大權,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非要捨近求遠來打那賤人的主意?那女人渾身是刺,可不是那麼好招惹的,你降不降的住她都還兩說,搞不好白惹一身腥!”
彭修的眉頭皺了一下,垂眸朝她看去。
蕭以薇的心頭緊,連忙別開視線爬起來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
她說著卻又無法自圓其說。
其實說白了,她就是嫉妒和不甘心。
易明樂那小賤人到底有什麼好的,居然值得這麼多人對她煞費苦心。
可是眼前明知道彭修在那明樂的主意,這話她又不敢隨便說。
彭修只看她一眼,隨後就冷笑出聲,往旁邊走過去兩步道,“難道你應該慶幸我會對她有興趣嗎?否則的話,你又以為你是憑著什麼站在這裡和我談條件?”
蕭以薇一愣,卻是無言以對。
她其實也曾旁敲側擊的試探過,可是彭修對大興這裡的任何事情似乎都不感興趣,也不屑於得到這邊的聯盟或是支援,只就一門心思的在打那小賤人的主意。
之前她只覺得莫名其妙,這會兒卻從彭修的言辭之間聽出了明顯的警告意味,心裡頓時就起了幾分危機感。
蕭以薇的臉色片刻之間就變了數遍。
彭修看著她,“如何,想明白了嗎?覺得咱們的交易還有必要再繼續嗎?”
蕭以薇咬牙看著他,可是讓她放過易明樂那小賤人她又著實是不甘心。
“她畢竟是滅我蕭氏滿門的真兇,叫我就這樣罷手放過她——”蕭以薇沉吟,她也是看出了彭修的意志堅決,只想試著哄抬一下價碼。
“別跟我提蕭家,也別在我面前裝什麼孝子賢孫的嘴臉,你的心思別人不知道,難道我也不知道嗎?”彭修卻是不等她說完已經出口打斷,目光諷刺,居高臨下的斜睨她一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的一條毒計害了蕭家滿門——”蕭以薇勃然變色,怒聲道。
“可是隨後你和易明峰之間的一場計較卻是讓你口中的蕭家一脈香菸盡斷。”彭修道,再次不留餘地的打斷她的話。
蕭以薇的臉色唰的一擺,不覺的往後退了一步,咬著嘴唇神情戒備的看著他。
“當時你是覺得蕭家毀了,你再也靠不上了,於是為了長遠的打算,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藉著易明峰的手將那些可能拖你後腿的人全部除掉,這樣一來,你來了大興,哪怕將來再有機會返回盛京,也沒有人能夠站出來質疑你的身份了。這世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可既然敢做的事情,也你就要敢認。”彭修的面容冷峻,語氣也極為平靜,沒有任何的感情摻雜其中,“你來大興的目的,你現在在謀劃的每一步棋的最終目的,我都瞭若指掌。在我面前,你也不必要裝清高了,你有你的目的,我有我的打算,你我之間所謀總歸是有一個契合點的不是嗎?我的目的達成,你的願望也就相當於圓了一半了;而你的目的達成,我也可以永絕後患再無後顧之憂。你真的以為我在沒摸清你的底之前就會一頭扎進來和你計較這些有的沒的嗎?蕭以薇,別把我擺在和易明峰同樣的段數上,那後果——你承擔不起。”
蕭以薇啞口無言,嘴唇不住的抖動卻是半天都沒能說出話來。
她的心思,連易明峰都不知道,這全天底下誰也不會知道的,彭修居然看穿了?
這個男人的城府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一刻,她突然有些後悔會搭上了這麼一個人。
因為她不喜歡這樣被人一把完全扯掉遮羞布的感覺,這樣的